夜蛾正道口中的懲罰雷聲大雨點小，尋常的罰跑圈對五條悟和夏油傑來說已經免疫了。

夜蛾正道看着在跑道上嘻嘻哈哈的兩個人，決定換個方式。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對吧，愛好逃課對吧。夜蛾正道眯起雙眼，那就讓你們手拉手親自上一堂課吧。

“五條悟、夏油傑，這裡有個十分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們，有信心能完成嗎？”

“嗯。”夏油傑點頭。

“哼。”五條悟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自信神情。

夜蛾正道漏出得意的神色：”既然你們都沒問題，下周的結界構建課程就由你們上了。大家都會放帳，那課程的内容就定成——在帳内祓除咒靈時，如何最大程度保留建築原貌吧。“

“聽起來實踐性很強......不過有什麼必要嗎？”夏油傑問。

“當然有，以五條家的無下限來舉個例子吧，”夜蛾正道說，“它所依靠的根基是阿基裡斯悖論，即把無窮級數帶到現實。通常有三種使用方式，分别是中性、順式、逆式。除了中性不會對外産生攻擊之外，另外兩種術式的威力都可見一斑。“

“沒錯。”五條悟聳聳肩，雖然和事實有點出入，但是也大差不差。

“你現在能精準控制術式攻擊某一點，而不發生力量外洩嗎？”

“當然可以。”

“如果可以，那就擺出證據來，”夜蛾正道看向夏油傑說，“通常情況下，每個咒術師的術式都是天生的，術式越複雜，操控難度越高，這意味着術式開發的潛力巨大。而要開發術式，就要你去探尋它的本質，将咒力像“血液”一樣在體内循環，在戰鬥中體會它的奇妙之處。“

“可這和不破壞建築有什麼關系？”夏油傑不恥下問。

“聽過隔壁華國的一句古話嗎？那裡的劍客一生都在追求人劍合一。隻有達到此種境地，才能做劍随心動，于萬軍中直取敵方首級。對咒術師來說，能夠随心所欲地使用術式，才能初窺術式開發的門檻。“

“夜蛾老師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嗎？“

“還沒有。”夜蛾正道擡起頭，眼睛閃爍奇異的光芒，他的【傀儡操術】所能制作出的咒骸，現在還沒有産生自主意識，靈魂是他現在正在探尋的。

“等我做的咒骸有了像人一樣的生命之後，應該就可以達到了。”

“明白了，我會認真上好這堂課的。”夏油傑一臉堅定地保證。

“五條悟，你呢？”

“老子也沒問題。”五條悟說完，就當着夜蛾正道的面，在指尖發出一發蒼，蒼擦着夜蛾正道的頭發飛過，擊中飄落在空中的一片樹葉。

“做的不錯，”夜蛾正道笑得一臉促狹，說：“那就期待下周你和夏油傑手拉手站在講台上給我們上課了。”

他轉身離開，又重複了一遍：“記住，是手拉手。”

留在原地的兩人面面相觑，滿頭黑線。他們對視一眼後，立即遠遠跳開，異口同聲道。

“才不要！”

換了新發型的山田由美站在高專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與謝野晶子從裡面出來。

她擡頭看向空中那個看不見的結界，内心對此一陣嘲諷：龜縮在結界内的老家夥，不如早早咒靈化，和我一起創造一個咒靈至上的世界，反正現在期待你死去的人可比希望你活下來的人多多了。

“由美小姐，今天也辛苦你了，”與謝野晶子注意到山田由美換了一個新發型——厚劉海，看起來不太适合她。

“不辛苦，與謝野小姐，”山田由美坐進駕駛位，說，“多虧了你，我才能有雙休的機會。”

“是嗎？”

“是啊，我現在在嚴格意義上，是你的專屬輔助監督，所以我的任務安排是緊跟着你走的，你周六日不出外勤，我也就不用上班。

“那挺好的。”

車廂裡依舊彌漫着一股奇異的芳香，不過和上次相比，這次的味道更濃重一些。

與謝野晶子坐在後座，系好安全帶。

“那我們出發了。”

山田由美猛踩油門，黑車如離弦之箭竄出。

與謝野晶子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身體猛得向後仰。她在後仰中，注意到駕駛位上的山田由美，劉海一動不動，是換了發型之後連開車的習慣都變了嗎？

等車速正常後，與謝野晶子才坐正，垂眸翻看這幾天的任務。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級任務，就好像上次的二級任務像是她做了一場夢。

咒術界上層好像意識到這一屆高專的學生實力很強，已經不再給他們下達一級以下的任務，把經年累月處理進度緩慢的調查任務統統推給高一新生。

經過紅粉公館事件，與謝野晶子已經初步掌握【請君勿死】的使用方法——在瀕死狀況下發動術式可以實現完全治愈。完全治愈意味着，身體機能恢複到頂峰，咒力重新充盈。

這和她前面猜測的一樣，術式有使用限制。而且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記憶缺失的緣故，自己不能主動使用它，隻能被動使用。

想到這裡，與謝野晶子覺得維持現狀挺好的。不能主動術式，就相當于不用拯救他人。不過就是要辛苦硝子了，希望她不要對我的隐瞞感到生氣。

山田由美在等紅燈的間隙，瞥了一眼與謝野晶子。空洞無一物的赤紅之瞳，整個人給人一種遊離在世界之外的感覺，與周圍的人群各種一層厚厚的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