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八月初。
東京咒術高專沒有暑假,所有的學生都被派往日本各地去處理咒靈。
家入硝子坐鎮東京、與謝野晶子和夏油傑被派往宮城縣、五條悟獨自一人前往北海道。
與謝野晶子和夏油傑并排坐在後座,高樓大廈被甩在身後、車窗外是單調無聊的風景。太陽在天上毫不吝啬地發散光和熱。
夏油傑胳膊靠在車窗邊,看向坐在隔壁的與謝野晶子。她閉着眼,一動也不動。
“這麼沒有精神嗎?”夏油傑問。
“天氣太熱了。”與謝野晶子沒有睡着,隻是在閉目養神。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這不是因為每天晚上硝子都半夜離去,而是她不想再做那個溺在深海的夢。
“你知道嗎?沿着這條公路一直走,會開到我的老家。”
聞言,與謝野晶子睜開眼,将視線移向窗外,看到一個站牌上寫着前方是岩手縣。
“岩手縣嗎?”
夏油傑點點頭,頗為懷念地說:”是啊,以滑雪場而出名。“
“可以等寒假的時候一起去玩。”與謝野晶子随口承諾。不知道為什麼,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壓在她的心頭。宮城縣的咒靈并不多,為什麼上層會安排兩名一級咒術師前往呢?
東京咒術高專,開學不到半年,與謝野晶子、夏油傑、五條悟就在兩名以上咒術師的推薦下,成功晉升為一級咒術師。
當時五條悟強烈抗議為什麼不能跳級晉升,夜蛾正道是這麼回答的:“特級咒術師在咒術界中是異乎常規的存在,一般這個等級的術師都會掌握領域。五條同學,你會領域展開嗎?”
聽到夜蛾正道的厲聲逼問,五條悟甩了甩自己蓬松的短發,墨鏡一掀,漏出天空般澄澈的雙眼,說:“等老子掌握領域,那就要單開一個評級了,畢竟老子是最強的。”
夏油傑等五條悟這段狂妄的宣言結束後,才慢吞吞地問:“什麼新的評級?”
“就像《遊戲王》的卡牌一樣,N卡、R卡、SR卡、ER卡、UR卡等,它在今天新出了CR卡,所以随着咒術師實力的增強,特級之上,也會有新的評級。“
五條悟很拽,但他未嘗一敗的經曆,讓他有拽的資本。
“期待你成為超特級的存在。”夏油傑轉身離開。
五條悟對夏油傑平淡的反應感到不滿,他看見夏油傑的劉海随着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曳,就像在嘲笑自己一樣。
五條少家主忍不住,趁夏油傑不備,撲在他的後背,和他扭打起來。
與謝野晶子更換學生證後,和等在門口的家入硝子一如平常、對他們兩個的行為熟視無睹。
“今天休息,下午要去逛街嗎?”與謝野晶子對自己銀行卡裡的數額有了一個大概的把握,想帶着硝子出去放松一下。她現在是一級咒術師,可以獨自打申請,帶硝子出去玩。
“可以哇。”家入硝子聲音揚起,拉起在晶子的右手,“好久沒去逛街了,商店應該有很多新品。”
“嗯,可以逛一整個下午。”
“好耶。”
窗外的風景有了新的變化,田野開始出現一些米酒、清酒相關的廣告牌。
與謝野晶子想起硝子,她記得硝子很愛喝酒,她毫不客氣地号稱自己千杯不倒。
五條悟對硝子的發言感到不服,于是一滴醉。
夏油傑也不服,酒過三巡之後就變得暈暈乎乎。
最後還是與謝野晶子、家入硝子,在夏油傑咒靈的幫助下一人一個把他們送到了男生宿舍樓下。
男生宿舍樓下,夏油傑神志已經有些清明,他瞪着一雙迷蒙的狐狸眼問硝子:“硝子,你為什麼這麼能喝?”
家入硝子把背上的五條悟甩給夏油傑,笑得格外爽朗:“用反轉術式解酒可是基操。”
夏油傑認命地閉上眼,誰讓他不會反轉術式呢。
抵達宮城縣時,天色已黑。
輔助監督擡起手表,看到上面的長指針指向十二點,對後座的兩個人說:“要不今晚先去賓館,第二天一早再去現場。“
夏油傑聽到這種話,眉頭一皺,他不認為咒靈會給他們等待的時間。
“現在去。”與謝野晶子開口,她也不想耽誤時間。那種如影随形的窒息感再次漫上心頭。
輔助監督把他們帶到東海岸附近。
他們等車停穩後,囑咐輔助監督在不遠處等候就行。
東海岸附近,密密麻麻排列了很多居酒屋。
已是深夜,結伴在馬路上行走的醉漢依舊很多。
與謝野晶子從他們身邊掠過,被一股腥臭的酒氣刺激得皺起眉。她嫌惡地瞟了對方一眼,黃色的衣擺下面沾滿了嘔吐出來的污穢。
“你和五條君的酒品挺好的。”晶子感慨道。
“我還行,至于悟,一言難盡。”夏油傑扶額,顯然他也回想起上次五條悟醉酒的狀态。
在晶子和硝子離開後,他扛着五條悟艱難地向樓上爬去。
他們的宿舍在三樓,樓梯間裡沒有安裝照明燈,夏油傑隻能借着樓梯口灑下來的月光分辨台階。
不知道是不是五條悟醉酒的緣故,夏油傑感覺他很重,明明那麼瘦,幾乎沒什麼肌肉,為什麼背起來那麼重。
“你是不是在說老子重?”五條悟似乎察覺到夏油傑的内心想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油傑扭頭看向肩膀上的五條悟,墨鏡滑落到鼻尖,他閉上了六眼。
“不能說一次真心話嗎?”五條悟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