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九月份。夜蛾正道在上課鈴聲響過兩邊後,才走進教室。
教室内的情況和他預想的一樣,全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完全沒有上課的樣子。
夜蛾正道攤開教案,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這周我們要去京都參加姐妹交流會。”
姐妹交流會,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與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每年定期舉辦的傳統賽事,舉辦地點一般由上一屆獲勝的一方來決定。
五條悟在夜蛾正道講完這周的安排後,突然靈光一閃。他筆直地舉起左手。
“問吧。”夜蛾正道說。
“為什麼姐妹交流會要在京都舉辦?上一屆的學生這麼菜的嗎?”
“和京都咒術高專有穩定的學生來源不同,我們上一年沒有收到學生。”
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多出身名門,咒術界的家族多會把不願意或者不被允許上族學的族人送到京都學校。
聽到夜蛾正道解釋,夏油傑眸色一暗,對野生咒術師的稀有程度再次有了新的認知。
“呐呐,”五條悟猛得一拍書桌,放出豪言壯語,“明年的交流會就在東京舉辦吧!”
夜蛾正道笑了笑,催促他們現在回去收拾行李,因為要在京都待上五天。
京都咒術高專的校園建設比起東京咒術高專更要古樸。
他們甚至沒有男女宿舍之分,隻給東京衆人分配了一個宅院。
衆人提着行李走進宅院,詫寂風滿滿,怪石枯水,茅草竹編。夏油傑和五條悟甚至在通過躏口時不得不低頭彎腰才能過去。
與謝野晶子走在最前面,她拉開障子門,巡視室内,發現有兩間和室。
緊接着進來的是家入硝子。
她随手把行李放在一旁,看向還在門口和房頂争論的五條悟,抱怨道:“他們在我們隔壁睡覺,感覺會很吵诶。”
五條悟聽到家入硝子的話,當即不再銳評京都的住宿環境,轉頭沖她嚷道:“你才吵!”
“你要是今晚不吵人睡覺,我可以收回開學時說的話。”
“哼,”五條悟雙手交握疊在腦後,說,“要吵也是傑吵。”
在另一間和室的夏油傑探出頭,一臉正經地說:“我不打呼噜。”
很快到了晚上,窗外傳來稀碎的蛙鳴聲,催人入眠。
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瞪着一雙眼。
好吵,他翻了個身。
夏油傑睡得很闆正,帶有竹葉暗紋的青色睡衣落在被子外面。
好不爽,五條悟又翻了回去。他實在是睡不着,這是第一次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身旁有人在。
就算他閉上眼睛,高速運轉的六眼,也無時無刻在告訴他,身旁有人。
在危機中浸泡太久的人,哪怕已經有實力前去應對,可當相似的場景再次浮現,神經還是會再次緊繃起來。
“悟,你睡不着嗎?”夏油傑受夠了五條悟的小動作,他支起半個身子。
“你怎麼知道老子睡不着?”五條悟睜開眼,盯着夏油傑。
湛藍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也格外奪目。
“很吵。”
夏油傑言簡意赅,一時間讓五條悟反應不過來他是在說窗外的蛙鳴吵,還是自己吵。
五條悟眼睛一轉,肯定不是自己吵。
夏油傑看到五條悟指尖泛起藍光,連忙補充:“是你吵,實在睡不着我們可以聊兒會天。”
五條悟平躺下,看着天花闆。
“聊什麼?”
“聊你為什麼睡不着。”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老子有個朋友,他一出生就被挂上了懸賞。在他六歲尚未能保護自己的時候,經常會在睡夢中遭到刺殺。”
“這個朋友是你?”
五條悟不說話。夏油傑權當默認。
“我們是朋友。”
“老子知道!”
“朋友是不會傷害你的。”
“老子知道。”
“所以睡吧。”
五條悟在黑暗中看到一片青色的衣角覆在自己眼前。他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早,五條悟神清氣爽地起床,他一把拉開障子門,爽朗地向與她們打招呼。
“晶子,硝子,早上好。”
“五條君,早上好。”
“哈,朋友君,早上好。”家入硝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什麼朋友?”五條悟面色爆紅,語氣中滿是慌張。
“昨天晚上夏油不是說,朋友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