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走廊是種什麼困法呢?
這一點隻有一直在空格直播間的遊戲策劃徙羽最清楚不過了。
空格大概沒想到,匹諾康尼不止有一位憶者,還有兩個對憶質研究頗深的人,拉紮莉娜和徙羽,和一名頂級黑客石劍。
所以在對方投票數異常時就已經被發現,石劍查驗後發現對方并不是利用風靈月影拉的票數,也沒有買票。第一時間拉來了匹諾康尼各路人才們分辨對方手法。
憶者的小把戲在憶者眼中如此顯眼,那位神秘憶者第一時間被發現了身份,包括在流光憶庭的名字。
沒辦法,憶者裡喜歡遊戲的很少,甯可作弊都要獲取遊戲禮包的是誰?好難猜呢。
一定不是你吧,連續一百八十年堅持不懈在流光憶庭播放遊戲劇情,被攆出去的憶者——埃羅。
老實說,他也算是打破憶者們認知的人物了,畢竟在憶者眼中,隻有真實的記憶才算是記憶,不然憶者和虛構史學家有什麼區别?
但埃羅竟然真的憑借對遊戲的熱愛,得到了浮黎大人的認可,在即将死去前成為一名憶者。
他堅信,哪怕是他人虛構的記憶,隻要給體驗者足夠的情感依托,那也是很珍貴的體驗。
于是堅持不懈每年往流光憶庭傳輸大量動漫、遊戲、小說劇情,氣得守舊派直跳腳,認為他給浮黎大人的憶庭輸送太多垃圾,該被歸為焚化工。
既然知道對方是誰,也知道對方是什麼目的。
徙羽心底的壞水就開始冒起了泡泡,咕噜噜想往外倒。
于是他在遊戲裡做了幾個針對憶者的小關卡,當然,比起懲罰,更像是惡作劇。
比如這條走廊。
它的檢測标準,是落單,或團隊有人存在感低于正常人一半的水準,就會啟動機關,讓走廊兩頭對接,形成一條循環的走廊。
這種設計在其它地方也有,隻要用來避免組隊玩家落單,導緻部分玩家體驗不夠。
焰火師戳了戳徙羽小臉,“說這話的時候,你笑了沒?”
徙羽理直氣壯,“沒有,我面癱。”
其他人不忍直視扭頭,這隻小烏鴉心比羽毛還黑,強迫玩家組隊,又讓他們對立。這哪是和小夥伴玩聯機遊戲?打完複盤一下,不打起來算不錯了。
徙羽無辜臉,“看我幹嘛?看直播呀。”
此時開局就被困在走廊的空格,也終于等來了救星。
他旁邊緊閉的大門被推開,房間的光驅散了走廊的陰翳,fox瘸着腿走了出來,“哎呀,你在這啊?那剛剛怎麼不說?”
空格順着他的輪廓,看到後面燈火通明的放映廳,三隻雕塑站在那裡,空洞洞的眼睛凝視着他,漆黑的液體從眼眶中溢出。
fox似乎還沒注意到它們,随手把放映廳大門關上了,“我們走吧,多米應該就在旁邊廁所。”
空格勾唇笑了笑,跟在他身後,打量着他的背影。
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所以此時前面的,到底是遊戲裡僞裝的怪物,還是fox本人呢?
fox一邊帶路還在一邊碎碎念:“那個破門沉死了,一腳上去好懸沒把腿踹斷。而且和你們的通訊也中斷了,我在門口喊半天沒聽到你們動靜,倒是在隔壁衛生間聽到敲門聲。但是動靜是女廁所傳來的,我喊了一下問多米在不在,她也沒回應,隻能先回放映廳。”
空格聽着耳邊塞西莉亞和多米的對話,摸了摸下巴。
很明顯,通話另一頭的多米是沒有聽到什麼喊聲與敲門聲的,而洗手間雖然就在放映廳後面,但放映廳這麼大,再加上走廊的廣播與音樂,廁所單是敲門聲,應該很難傳到這邊。
而且他路過這扇門四五次了,也試過倒退着走回來,可沒見到這扇門開。
也就是說,前面帶路的fox有問題?
但他覺得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前面塞西莉亞和他們說過了,進入劇情時,他們的通訊可能會被中斷。如果前面的fox是怪物,那他耳麥傳來的又是誰的聲音?
此時恰好,多米在麥裡問:“空格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也和fox一樣失蹤了?”
塞西莉亞:“不清楚,我看了所有像是走廊的監控,沒找到他在哪。我懷疑這裡可能有空間重疊,fox消失時有強光出現,我找找監控室有沒有燈,有的話我會和你說一下,然後開燈試驗。如果我也斷開連接,應該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了。你在廁所呆好不要出來,等我過去找你。”
“好,你自己小心。”
好吧,麥裡兩人對話很正常,看來從他看到大門打開,光照進走廊時,和另外兩人就不在一個空間了。
但這仍然證實不了身前人的真僞。
但沒時間給他驗證,洗手間就在拐角。
正前方是洗手池與一整排鏡子,左邊标識是男廁,裡面一片漆黑,隻有公共區域的燈光給了一點模糊的輪廓。右邊是燈火通明的女廁,裡面傳來一下又一下的敲門聲。
fox伸個頭往裡看了下,回頭看向空格,“我們要進去嗎?”
“要不分頭?”空格指了指旁邊男廁。
fox瘋狂搖頭:“你沒看過恐怖電影嗎?這種地方分頭行動容易被分頭。”
“看來你很懂嘛。”
fox有點不好意思:“機甲比賽要保持心态平衡,所以平時訓練教練會讓我們多看點刺激的東西,同時模拟操作。”
“那進去吧。”空格推了他一把,兩人一起走進了女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