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揍了我,還想要我送你家娃?不幹,打死他都不幹。
付涵家長也不樂意,哪怕自己脖子還在别人腿上,都得奮力撲騰,“不行!你看看這家夥把我打成什麼樣了!我要告他,要他現在就去蹲監獄!我就不信這世道沒有王法了!”
“要是有王法就應該先把你家王八羔子送進去!”金耀輝親爹恨不得指着付涵爹鼻子罵。
什麼人啊,這是。是不是欺負他和耀輝他媽離婚,家裡沒個男人?這些家夥全都狗眼看人低。是,他是和孩子親媽離婚了,但他這個親爸還活着呢,不可能讓人欺負到他家娃頭上去!
要他說那時候就不應該和孩子親媽離婚,現在孩子變成單親家庭了不說,還在學校裡受欺負了。都被人那麼摔了還是隻能捂着臉在那哭。
歸根結底還是家裡沒個正兒八經男人頂着,讓一個女人自己帶孩子就是最大的問題。
想到這,金耀輝親爹更是下定了決心,直接攔住付涵爸,“我今天就攔在這了,看你到底還能往哪兒走。有本事你就從我身上軋過去!這人還就是得你送,誰說都不好使!”
豁,這到底是親爹還是後爹。
孩子都還在門口哇哇哭,害怕自己以後說話漏風,親爹還有功夫和人掰扯事情?面子重要還是孩子重要?難怪說好多人看着正常其實腦子有坑,面前這倆貨看着都沒個正常樣兒,擱這玩魔法對沖呐。
但聞明還能怎麼辦,遇到這種人當然是離遠點。雖然小孩子抱着牙齒的模樣實在可憐極了,但他是真不敢管這閑事。萬一等會兒一個大嘴巴子扇他臉上怎麼辦,這種人又不會賠錢,一旦沾上跟狗皮膏藥似的,絕對能從你身上硬生生刮下一層皮。
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就是可憐了這個小孩子,要為了兩個大人鬥氣付出自己一顆牙。以後每天刷牙的時候,看着殘缺的牙槽,可千萬記得冤有頭債有主,不要等父親年紀大了,馬上上演和解溫馨名場面,那這故事可就太老套了。
鄭晖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卻又無從下手,每次這種時候聞明都相當有辦法,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損招。
聞明呲着大牙微笑——這學校面前也不是咱主場,也不知道能利用什麼呐。要是在實小門口,他肯定直接給校長打電話。遇到大事,讓校長出來扛雷鐵定沒錯,家長再混不吝,也知道不能把拳頭揮到校長臉上的道理吧。退一萬步來說,他們要真有膽子揍校長一拳,這事也就解決了。
後頭為了表達歉意,他們肯定相當配合。這效果,普通老師可萬萬達不到。
但現在——挺好。金耀輝他爸的腿還在付涵爸脖子上呢。聞明退後兩步,見沒有人關注他,直接小跑着去找在拐角指揮交通的警察。
他們這些人說不通道理,警察總行吧。聞明就不信了,這些家夥在警察面前也是這副嚣張的模樣?——還真是。
當着警察的面,他們也隻是放開了對方而已。
付涵爸甚至還在叫嚣,“這是我們倆的事,你管得着嗎?就是一個破交警,管得倒寬。”
沒事。外人管不了,家裡人總能說上話吧。
耽擱這功夫,金耀輝親媽總算趕到。她一向知道自己前夫到底是個什麼鬼模樣,什麼話都不想聽,拉着自己兒子就走。“耀輝,走,媽媽帶你去醫院看牙齒。”
一看到自己老婆這樣說話,金耀輝爸更不樂意了,“别走,你什麼意思?我這不是為了孩子出頭,你在對我甩什麼臉色?要是我今天不在這,是不是孩子被人欺負死了,你都不打算告訴我一聲?”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金光宗,你幾歲了,能不能成熟點,不要什麼都用暴力解決問題,有用嗎?”
又是這句話,成熟成熟成熟,就為了這兩個字要跟他離婚?
一個念頭忽然在他腦海裡閃過,或者說,這個念頭在他大腦裡盤桓很久了,隻是在這時候脫口而出,“所以你就是在外面找小白臉了,這才鐵了心要和我離婚。”
這話越說越過分。
白佳壓根不想理他,直接帶着孩子走,“耀輝,跟媽媽去醫院,我們現在打車走。”就算她現在沒車又怎樣,打車不能帶孩子去醫院嗎?
金光宗死死按着付涵爸的車,眼裡幾乎要噴火,“為什麼要你們自己打車走,就是得這家夥送。他都把耀輝害成這樣了,讓他送一下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