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就是沒站穩。”阮溏掙脫開周西晏,朝大家笑了笑,“比賽是我和周先生赢了吧?”
“對對對,赢了又沒獎金給你,那麼認真做什麼。”關唯唯沒好氣道。
江舒沁:“你打得很厲害,我很佩服,不過你最好還是先回去按一按吧,如果痛就冰敷,還痛就可能是扭到了,得去醫院看看。”
“好,謝謝教練。”
江舒沁被叫得哈特軟軟。
關唯唯收拾好了運動包,背上後道:“那我先送小熊回去了,江教練、周先生、書熠哥再見。”
江舒沁揮了揮手,目送他們離開體育館。
周西晏眼裡神光明明滅滅。
他也想這樣不用避開任何人地送阮溏回家。
書熠當沒看到兄弟的臉色,隻是問女朋友:“寶寶,你今晚還有别的課嗎?”
“沒了,不過我不能陪你吃飯哦,我爸媽喊我回家吃。”江舒沁低頭收拾着器材,道。
“啊?”書熠擺上痛苦面具,“那我送你回家?”
“好啦,不用送,我有車。”江舒沁親了親他的臉頰,再看看周西晏,“我就先走了啊,周先生,你們繼續。”
周西晏微一颔首。
江舒沁剛離開,書熠就撞了撞好友的手臂,“沒人了,該跟我實話實說了吧。”
周西晏仰頭喝了一口水,将瓶蓋旋了回去,沉黑的雙眸漫不經心擡了擡,“說什麼?”
此時他還意識不到什麼,直到書熠神神秘秘的,小聲而笃定:
“你和阮溏有事。”
周西晏差點被喉嚨裡的礦泉水滴給嗆到。
這姓書的是什麼品種的福爾摩犬,狗鼻子也太靈了。
周西晏壓下喉嚨的異樣,面上沉着冷靜,簡單三個字:“怎麼說。”
“怎麼說?你們完全不對勁好不好!”書熠開始細數分析:“第一,你們的配合太默契了,完全不像是沒過接觸的人,我和我那當過運動員的女朋友都沒那麼默契;第二,打球時你們有好幾次肢體碰撞,诶~你挨我一下我挨你一下~你别以為我沒看到;第三,阮溏差點摔倒的時候,你太擔心了!你幾乎是瞬間就上去扶住他的!”
“你腦子裡的水晃得不輕。”周西晏的深黑眸子很冷淡,“第一,默契配合和肢體碰撞,這兩點放一起你自己聽聽合理嗎。第二,搭檔雙打都這樣。第三,我打球厲害,反應快,還助人為樂,這不行?”
有、有道理……但是……真的就是又默契又你挨我我挨你啊。
書熠被繞進去了,大腦線路開始打結。
但聽到周西晏最後一句的辯解時,書熠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抓住漏洞:“你助人為樂?!你助人為樂個屁!我上個月喝醉從你家樓梯滾下去,你連扶我去沙發一下都不肯!”
周西晏:“我給你叫醫生了。”
是,你是叫了,你讓我在冰涼的地闆上躺了三十分鐘等醫生到。
書熠咬牙切齒:“上上個月,你那三歲,走路都走不穩的表弟朝你跑來,你卻往旁邊挪了一步,眼睜睜看着人家小孩栽進花盆裡!”
周西晏:“我通知他爸了。”
是,但是小孩嗚哇哭了半天怎麼都哄不好,留下了心理陰影。
書熠:“還有上上上個月,你在餐吧偶遇你那個挂名未婚妻阮裳,人家弄髒了上衣,問你借西裝外套擋一下,你眼皮都懶得擡就說冷,不想脫。”
周西晏:“我讓他找服務員處理了。”
“是,然後人家阮大公子穿着餐吧員工服吃完一頓飯,都不敢去廁所,怕一走動就被其他顧客招手。”
書熠将他罄竹難書的罪狀一一列數了出來,最後道:“周西晏,你還好意思說你助人為樂?!你還敢說你和阮溏沒貓膩?!”
說完,書熠等着他再次狡辯。
結果沒成想,眼前的英俊男人嗯了一聲:“我初.夜給他了。”
“……”書熠,“??????”
他本來想問是不是開玩笑,但周西晏的語氣……是認真的那種平靜。
就像在說今天喝了三杯黑咖那樣的陳述口吻。
書熠反而,忍不住偏頭去仔細端詳他的神情。
周西晏的深眸像一雙常年浸在寒雪的黑曜石,此時也定定回視,毫無避開之意。
書熠看了半天,男人沒有絲毫的心虛和躲閃,“……”
一開始周西晏态度散漫,書熠覺得有問題。
但在分析和辯駁了那麼些對話後,突然來一句這麼認真卻又那麼荒唐的承認,書熠就真的無法分辨了。
感覺很真,又感覺周西晏在逗自己。
書熠看不透了。
原本周西晏就讓人無法看透。
“你耍我是吧,我不會相信你的,死處.男!”書熠生氣地道。
說了實話你又不愛信。
周西晏笑了,恢複松散姿态,“如果我和阮溏真有貓膩又怎麼樣?”
“有病,作這種假設做什麼。我剛剛想跟你說的也是,别忘了,你和他堂哥有老一輩的口頭婚約,就算如今來看隻是玩笑話,不可當真,但那也尴尬啊!阮溏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多難做啊。是,沒人敢嚼你舌根,你也可以不讓其他人甚至阮家人說阮溏,但是阮溏那情況,阮家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你跟他在一起,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就很大,你也不想讓人家和唯一在世的親人……”
書熠将想到的弊端說了出來,沒發現一旁的男人臉色逐漸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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