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斐腦子就是撞壞了,一定是撞壞了!】
【他騷擾了我一百多條!!】
【我拉黑他了,他又讓共友給我發!】
【神經吧】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小熊,我可以把你小号推給他嗎?】
阮溏打了兩個字:【不加】
關唯唯:【行,那就煩我吧,我當他是舔狗,他要追我】
……這思考角度,也不是不行。
阮溏繼續往下滑微信,樂隊群裡,鼓手馍子@大家:【今天下午三點,藍調13号排練廳,大家别忘了。】
吉他手:【1】
鍵盤手:【11111】
阮溏:【1。】
他披了條毯子起床,到陽台看那盆爬牆薔薇。
依舊是光秃秃的土,估計過幾天才能發芽。
阮溏又躺回床上,直到14:20的鬧鈴聲把他吵醒。
再次洗漱擦臉了一回,換了身外出的衛衣長褲,随後用一頂鴨舌帽将柔軟烏黑的短發壓下,戴了純黑口罩,背上琴包拿起手機就出門了。
地鐵5号線,這條線途徑的站點本就不是市中心,再加上這個時間點,人就挺少的,所以阮溏所在的這節車廂有幾個空位。
但阮溏沒去坐,隻是在車門旁側插兜站着。
右後方,五六米遠的lo裙小姑娘撞了撞同伴:“你快看,好帥……”
同伴是穿着漢服的一個姑娘,正玩着手機,聞言擡頭,循着同伴的視線看過去。
男生身形修長單薄,細碎的發尾烏黑,感覺會聞到洗衣皂香味的着裝,幹淨的白色運動鞋,背着琴包,戴着鴨舌帽和純黑口罩,随意間透出的少年氛圍感很足。
兩個女生倒沒有一直看,隻是偶爾眼饞時才擡頭欣賞一下。
但第五次擡頭時,女生們激動地抓住彼此:好溫馨!!!
阮溏看着飛快速移的隧道燈光和廣告牌,大腦陷入空白。
突然,垂在腿側的小拇指,被一個軟綿綿的活物碰了碰,像章魚怪物的觸手,不知道盯了獵物多久才試探地出手。
阮溏抽回手,低頭去看。
近車門的座位,有一塊透明擋闆。
一個寶寶被奶奶抱着,右邊軟乎的臉蛋貼在塑料闆上,臉肉變扁,也要仰頭用圓滾的黑葡萄看他。
見阮溏看過來,寶寶咧開嘴巴,露出兩顆小米牙,然後偷偷從睡覺的奶奶袋子裡拿出一顆糖,費盡心思地放進阮溏褲子的口袋裡。
“嘿……”寶寶心滿意足地笑。
給了糖糖,好看的哥哥就肯給我牽手了吧?
寶寶伸出藕節般的胖爪爪,重新去勾阮溏的小拇指。
身後的兩個女生捂嘴偷偷激動。
阮溏面無表情,沒動。
寶寶:“嘿嘿……”
阮溏低眸看着自己的尾指,勾了一隻胖軟短。
眼神沉滅,不知是什麼情緒。
就這樣牽了三站,到第四站的時候,一直閉眼睡覺的奶奶如有神助,大夢初醒地起身就走:“寶寶下車回家喽。”
和阮溏分離的寶寶撐在奶奶肩膀上,短手揮舞,嗚哇嗚哇地叫喚着,但還是被奶奶抱下了車。
阮溏看着小章魚消失的方向,擡起手,看着尾指。
暖軟的觸感還在。
車門在滴滴聲中關閉,阮溏放下了手,兩隻手都插進褲兜裡,又碰到一個包裝紙。
拿出來看了看,是小小的草莓熊軟糖。
阮溏捏了捏。
你好,我的名字也叫阮溏。
海貿大廈E出口,步行三分鐘就能到藍調音樂基地樓。
偌大的大堂上有各種樂器的小小展廳,阮溏直接根據電梯裡的指示闆,摁了三樓,來到13号排練廳。
推開門,樂隊其他人都在了,包括新來的主唱女生,正坐在一起認識。
阮溏進來時,吉他手姜白大聲道:“14:59,剛剛好,沒遲到哈!”
阮溏知道姜白這是幫他講給馍子聽的。
馍子心思敏感細膩,尤其前兩次剛和阮溏鬧了不愉快,如果這次阮溏遲到,馍子可能會内耗阮溏根本不重視他們樂隊,然後一個人不舒服起來。
新來的女主唱有着一頭金褐直發,站了起來,笑容大方地朝阮溏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梳,梳子的梳,藝名也叫梳子,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成為真正的隊友。”
“你好,heart。”阮溏走過去握住,沒想到手就被捏緊。
梳子帶有英氣的五官變得狂熱:“我知道!我是你的樂迷!!!啊啊啊啊啊啊家人們快看!我跟heart握手了!!!”
阮溏:“……”
是怎麼切換人格的。
吉他手和鍵盤手哈哈大笑。
馍子也難得對阮溏笑了出來,“梳子就是為了你加入的,總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把磨合期踢掉,順順利利演完每一場。”
“合作愉快!!”姜白做出放禮花的口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