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的感應燈亮起,阮溏就看見一隻金色毛發蓬松的短腿奶貓幾乎貼着地闆地走來走去。
是金漸層品種,不太可能被遺棄。
這層隻有兩戶人家,阮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他彎身,單手托起小貓,小貓就乖乖地轉着腦袋看他,又舔舐他的指尖。
阮溏的怒氣在這個時候全湧了上來,大力敲了敲鄰居的門。
三秒後,闫風開門,看見和第一次見面時的黑口罩黑帽子背後還有琴包一樣的阮溏,臉上美滋滋:“小溏!這是你第一次敲我的門!你是剛回來嗎?你玩音樂是不是?下次可以讓我看……”
闫風話沒說完,阮溏已經把貓塞到他手裡,聲音冷又沉:“這是你剛買的吧,買回來就好好照顧,不要借着它來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不要拿生命作賭注。”
如果是熟人看見阮溏這幅表情,就知道阮溏是發火了。
即便是闫風不了解阮溏,也感受到他的反感和抵觸。
他好像……用錯了方式。
但,他還想解釋一下。
“我買回來肯定會好好對它的,我隻是……”
“我十一點回來,你就讓貓在外面待到十一點,我要是兩點三點回來呢?這就是你說的好好嗎?闫風,你覺得合适嗎?”
“我沒有、我、我一直都盯着外面的!不會讓它受到危險和傷害。”
“随便你,你想怎麼養都是你的事,但以後不要放在過道,過道是公共區域,我不想哪天晚上碰巧感應燈壞了一不小心沒看見就踩死了它,你明白嗎?”
闫風臉色煞白。
“明白,對不起,這段時間……都給你添麻煩了,你一定很讨厭我。”闫風低着頭喃喃。
阮溏轉身進了房子。
後面三天,闫風都沒再找阮溏,連進出門都輕手輕腳,盡量減少存在感。
他有想過把公寓轉租出去,自己再重新找房子。
剛好這天下午茶的時間,得知公司公寓宿舍有空缺,他立刻就填表申請了。
京州國際機場。
阮溏把車停在國際航班出口。
今天周狗回國,非鬧着要他接機,他就來了。
阮溏的時間掐得剛剛好,隻等了十分鐘不到,就看到周西晏的身影。
周西晏長腿凜凜朝阮溏的車走過來,拉車門,坐上,鉗着阮溏的下巴吻上,一氣呵成。
阮溏差點被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口水嗆到,眼裡就瞬間蒙上水霧。
“唔……”他推着男人。
周西晏喉結重重地滾,松開,黯色狹長的深情眼盯着他,微薄唇形泛着豔光色澤,“别叫,你知道為什麼,寶寶。”
“……”
車窗外,賀冬山推着行李架來到車門旁,仿佛沒看見剛剛裡面的情形,語氣四平八穩地道:“先生,行李我給您放錦山苑?”
周西晏清咳了聲把欲望壓下去,淡淡嗯一句,賀冬山就把行李推到阮溏寶馬1系後面的那輛雷克薩斯商務。
系好了安全帶,周西晏掌心暧昧地撫觸他的發頂,“寶寶,盡量開快點,老公很想。”
阮溏無語,借着戴墨鏡的動作翻了個白眼。
下午三點多的車流不算多,但紅綠燈多,阮溏就不緊不慢開着。
好不容易在四點半到了家,阮溏剛停好車,下車,就被高大男人扛在肩上,從地下車庫的電梯上樓、開門、壓在玄關櫃上親。
櫃上的油彩小畫框倒下,阮溏氣息不穩,腦袋起霧,“洗澡……”
進了浴室。
再出來是19點,周西晏穿了條短褲,裸着腹肌從冰箱找到一袋速凍雲吞,進廚房煮了。
花了十五分鐘吃完又繼續。
時鐘顯示在21:56時,周西晏上身肌肉掣動着,阮溏眼角泛紅地一直流生理淚水。
周西晏一邊憐惜一邊漲着,低頭吃他的耳朵。
想吃掉。
全都想吃掉。
嘴裡倒是在問:“寶寶怎麼了?”
“我讨厭你……好疼……”阮溏現在都不用裝,自然而然的聲音發軟。
他體力再好,也經不起下午到天黑的折騰。
每次分别久了就這樣。
什麼也沒做,沒招惹,周西晏也能一直這樣。
很吓人。
“寶寶不讨厭我。”
周西晏終于不再折騰,找來常備的藥膏給他上藥。
也終于恢複了狗樣,沒再剛才吃人的樣子。
冰冰涼涼的緩解了很多,但阮溏依然渾身酸痛。
也就在這時,阮溏公寓的門鈴被按響了。
門外着急的男聲清晰傳來:“小溏!你在家嗎?我知道你生氣不想跟我說話了,但我真的有事情要請你幫忙,你開開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