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一溜煙的又回去了。
合格的同學畢業之後應該像陌生人一樣,隻出現在微信朋友圈的點贊列表裡。
江淮安心想,我真沒心思和你瞎鬧了,我還要趕回去舉辦暑期班開幕儀式呢!
等他葛優癱在沙發中,朔望正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中打遊戲,陪玩和代練不隻是他的工作還是他的興趣愛好,他扭頭看見格外疲憊的江淮安疑惑:“你不是去參加畢業典禮了嗎?”
怎麼看上去像是被吸幹精氣的萎靡樣子?
江淮安呵呵一笑:“你不懂,世界上最累的事情不是幸苦工作,而是人際交往知道嗎?”
朔望不懂,他在遊戲中可以稱得上一呼百應,網絡男神,他對這件事存疑:“怎麼可能,人際交往不是挺簡單的嗎?”
江淮安還是保持反對态度。
“對了,我想給他們搞一個歡迎會,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
朔望對一切歡迎會都很感興趣,換句話說,他是對所有可以展示他強項的項目都感興趣。
說到這個江淮安來了興趣,“上次海邊聚會你展示你的天籁沒有?”
“當然!他們簡直是如癡如醉!”
江淮安:啧。
也不知道朔望這個謊言什麼時候被戳穿,到現在為止遇見的人都太善良了。
朔望說起這個來了興趣:“到時候開學會不會搞個什麼校園十佳歌手大賽啊?老師也能參加嗎?”
“你是學生嗎就參加?”
“那不是叫校園歌手嗎!我也是學校裡的一員!”
朔望據理力争,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更大的展示舞台,實不相瞞,他也有個當校園男神的夢。
“再說再說。”
江淮安三言兩語打發了他,他是真累了,讓朔望自己一邊玩去,他先休息去了,連續的趕車精神上的疲憊感比身體上的疲憊更累人。
等江淮安一覺醒來已經黑夜了,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了,他這一覺居然睡了五個多小時,肚子率先發出抗議。
這個點食堂早就關門了,不過江淮安發揮了一點校長的特權,點了一碗素面。
他驅車在黑黝黝的校園裡前往最近的食堂,十點多的校園很安靜,隻能聽見蟬鳴的肆意,昏黃的路燈照射在小路上,投射婆娑的樹影。
江淮安吃了個肚飽,還有些撐,他回去不騎車了,就那樣在校園裡慢慢踱步,信步閑庭的逛着,觀察着周圍的花花草草,一晃眼,就見遠處有個黑影綽綽。
江淮安:!
“系,系統,修真有鬼修嗎?”
系統露面:?
“這個界面靈氣尚未複蘇,不存在鬼。”
可是他怎麼看見了鬼的存在?
江淮安抖抖嗦嗦:“誰,誰在那!”
來人不急不慢,眉眼在燈光下漸漸顯露。
“淩江?”
“江校長?”
他像是又忘記了江淮安的話,生疏的喊起江校長,前一段時間的親近又随着這幾日變得有隔閡。
江淮安恍惚的想,自從那日會議之後好像沒再見過淩江了,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煩憂,他望見淩江不展的愁容:“你也是出來散步的嗎?”
他想,那日自己沒問出口的現在好像也問不出口了。
“...嗯,”淩江很快點了頭,發出邀請:“淮安你也是來散步的嗎?”
江淮安也點了頭,他們倆就這樣一言不發,并肩走着。
現在江淮安覺得蟬鳴聲有點喧嚣了,和他們之間的寂靜相比,有點鬧人。
“等暑期班開班,我準備給他們辦一個迎新晚會,到時候你可以期待一下朔望的表演。”
江淮安打破了這種安靜。
“他要表演什麼?”
“唱歌,這是他的強項,不過要加引号。”
淩江聽出了江淮安言語裡的戲谑:“很難聽?”
“不是一般的難聽,魔音灌耳,”江淮安提醒:“不過目前沒人告訴他這件事,他還自認為自己是歌王呢。”
“是嗎?”
淩江低低的笑了,聲音很好聽,江淮安揉弄耳朵,真是,笑那麼好聽幹什麼。
“那我一定要去欣賞一下了。”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江淮安和他說起之前和朔望的趣事,他和朔望是發小,互相的糗事不要太多,他說朔望以前長個子的時候腿疼,以為自己腿出問題了,兩個人躲在廁所裡哭半天,又說朔望小時候的女神,說他們倆一起租房子在外面住...
淩江隻是默默的聽着,他以為江淮安是什麼有底蘊的隐士世家的繼承人,卻沒想他是孤兒。
“說起來你們劍修是不是把劍視作寶貝啊?”
江淮安笑盈盈,他才看的一本書上就是說劍修為了養劍傾家蕩産,淩江雖然不會傾家蕩産,但他和那些劍修的性格很像,冷冰冰的,不善言辭,好像還有點容易心軟?
這是他上次觀察淩江面對抱抱獸溫和的神色總結的。
“還好,”淩江回想家中長輩對劍的态度,“隻是稍微愛護了一些,但沒有視作寶貝。”
至于他自己,他覺得自己對靈劍的态度很是喜新厭舊,因為他現在愛護的是江淮安給的那把劍,原先的劍已經被他妥善的收起來了。
他本人更是愧對把靈劍視作做寶貝,因為他沒愛護好自己原先的靈劍。
完全不覺得自己一天擦拭五遍劍體的行為很過分,畢竟身邊還有抱着靈劍睡覺的先例。
江淮安不知道其中的區區繞繞,“哦”了一聲,隻覺得書中寫的和現實中還是有所差距的,還是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