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亦然知道他吃醋了，裝無辜逗他，“可是你不是呀，你比我還小，得叫我姐姐才對，奚紀弟弟～”

“不許這麼叫！”紀雨突然翻臉，一下子變得很生氣，臉氣得通紅，像牛魔王一樣。

世界上有一種情侶模式是姐弟戀，很多弟弟喜歡和年上的姐姐在一起，很多現實情況多是，弟弟并不喜歡被當成弟弟，反而喜歡被姐姐依靠。

紀雨隻比柯亦然小一歲，且他十四歲開始就在打理個人事業，穿上西裝裝大人，裝着裝着他已然覺得自己是個成熟的成年人。被喜歡的人嫌棄年齡，他非常抗拒。

柯亦然沒想到他反應還挺大，改口：“好好好，哥哥，紀老師，紀哥哥～”

某人心滿意足，又開始臉紅脖子粗，羞澀得不敢擡頭，心裡卻實實在在被這甜甜的一句哥哥蜜到了，爽到了。紀雨厚着臉皮得寸進尺，“我真名叫奚紀，不是那個希冀，我媽媽姓奚，爸爸姓紀，我叫奚紀。”

“哦。”柯亦然知道這人别别扭扭的是為了什麼，特意讓他滿意，“奚哥哥～奚哥哥～我隻叫奚紀哥哥，别的都不是我的哥哥。”

嘔，不得不說夾着嗓子說話，她自己都有點想吐。

偏偏男生就吃這一套，紀雨伸手扯了扯柯亦然的白色羽絨服，那是下飛機他幫她們在機場的商場買的，帽子上一圈白色兔毛，戴上帽子的柯亦然像一隻雪地裡的白狐，靈動的表情加上圓溜溜瞳仁很大的杏眼，不怪星探盯上她，一看就是美人坯子，天然去雕飾，靈得很。

“小心。”他牽動柯亦然，幫她躲避迎面沖過來的自行車。

一個黑色衣服的學生着急忙慌不知道要幹什麼去，差點撞上柯亦然，紀雨幫她躲開後，那學生遙相感謝，“兄弟，祝幸福啊。”然後單手握把手，騰出一隻手豎大拇指。

嗖——從沒見過自行車能開出這樣的速度。

柯亦然感慨：“清北的學生性格還都挺特别的。”

紀雨松開扶她的手，不自然地開始掏出手機看，嘴裡吐槽：“哪裡的學生都有素質不詳的。”差點撞到人居然不道歉，一句幸福就可以撇清責任了？

參觀學校比較累，需要在同一條地鐵線不同站點上上下下，所以外婆并沒有跟着來。柯亦然和紀雨站在擁擠的地鐵上，身邊的都是年輕人，這像是一輛開往光明未來的列車，滿車廂都是青春的氣息。

她們站在一起，旁邊還有四五對男女也站在一起，有的對視眼神愛意交纏，有的光明正大牽手，共看一部手機，有的女生依偎在男生肩膀上打瞌睡，男生體貼地摸摸女生可愛的睡顔。

她們并不是情侶，卻和其他的幾對有着同樣的氛圍。

紀雨和柯亦然眼神越發不自然，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好像一對視上臉就會紅。她們還沒有在一起，但彼此都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實現，因為對方在自己人生中的重量已經無法忽視存在性。

他們都知道，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咳咳。”柯亦然尴尬地開口，說：“我好像知道自己想學什麼專業了。”

紀雨凝神，“是什麼？”

柯亦然示意他看向車廂盡頭圍成圈站着的三位學生，他們身上穿着某田野調查的志願服，身上挂着統一的墨綠色工牌，叽叽喳喳地聊的是在東北見到的奇人異聞，幾個人越聊越興奮，愉快的聲音傳到了他們這邊。

柯亦然問：“她們學的是什麼專業？除了在學校學習，居然還能出遠門和同學一起做研究，不是數字的枯燥研究，而是關于當地民俗和文化的。我在雲城出生，不怕吃苦，還愛和當地人打交道，我感覺我很适合這個專業。”

紀雨科普：“她們學的是人類學，是一門綜合性的學科，會涉及人文科學、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從多角度多方面去理解過去、現在和未來。确實像你所認為的，可以有外出的實踐機會，或許你真的适合這個專業，我們可以暫定這個。”

“嗯！太好了！”就這樣說定。

之後紀雨有針對性地帶柯亦然去幾所文科較為厲害的大學參觀，柯亦然心中的目标院校越來越清晰，那就是人大。

柯亦然壯志淩雲，拳頭捏緊立在下巴那兒，堅定地說：“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考上我想去的大學。”

中午一起吃了地道的雜醬面，早上坐地鐵累了，中午留了時間在酒店午睡。柯亦然還暈乎着，沒徹底醒來，紀雨的信息就來了。

【布魯斯說照片他已經發在微博了，給我發了一份，你要看的話我就在樓下大堂等你。】

照片好了！柯亦然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就坐電梯下樓。一見到紀雨，她就問：“怎麼樣？你看了嗎？好看嗎？”

紀雨沒吝啬贊美，“很好看，你來看。”

柯亦然湊過去，精美照片上的女孩像個田園精靈和純潔天使，布魯斯p圖除了p環境和背景，還p了她肌膚的色調，第一套的皮膚肌理像油畫，給人油潤、柔美的觀感，柯亦然像珍珠一樣，自帶神性。

第二套更加素然和清麗，符合現在網絡的大衆審美，照片出來的瞬間，紀雨倒吸一口氣，照片上的人很明确是柯亦然，但又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