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遙認真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她這人特别能屈能伸,嘴上吃點虧無所謂,就是不知她爹突然多了一個兄弟,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少君,你要真這麼想——”
“白遙,閉嘴。”在她說出更離譜的話之前,簾後之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白遙一愣。
随即猛地起身抓住竹簾,“淩然?!”
他說話時的語氣,跟淩然一模一樣!
簾後忽然漾起一陣風,将她推後了好幾步,竹簾晃動,她隻看見了一片繡銀紋的雪白衣角,複又歸于平靜。
她的心裡卻是漣漪不止。
簾後之人,是淩然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不和自己相認呢?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總結的“穿書概率論”:像她這樣跟看過的書裡角色同名的,穿書概率大;其次是特别喜歡書中某個角色,為角色遭遇鳴不平的;最小概率是淩然這樣,都沒看過這本書,隻聽她提過幾句劇情的。
原本還想着跟仙府的人混混眼熟,打聽仙府内有沒有叫“淩然”的人。
他怎麼可能穿成男主呢?那可是将來會捅她一劍的人啊!
白遙下意識捂腰子,房間内安靜蔓延,她也漸漸冷靜下來,也許隻是她想太多,語氣相似代表不了什麼,巧合而已……
“既不同意推遲,又不肯結拜,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
“不怎麼辦。”淩子硯悠悠道,“兩日後,白驚塵不出現,就算認敗。”
白遙氣得捏緊了拳頭,很想打人,這人怎麼這樣?就算赢了,他也算勝之不武,對他有什麼好處?
“勸你别動手,你打不過我。”
“淩——”
一句“淩狗”就在嘴邊,差點就罵出口,姓淩的怎麼都這麼會氣人?
她咬牙,“少君,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很讨人厭。”
“你是第一個。”
“那可真是遺憾,堂堂少君身邊,竟然連個說真話的人都沒有。”
“真假我自會分辨,說的是人話就行。”
“你的意思是,我說的不是人話?”
“你說呢?”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輕哼聲,“你有這種感覺,最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不太拟人。”
“彼此彼此。”
話不投機,白遙也不想再多說,為了白驚塵,她盡力了,大不了就認負呗,反正也不會比書中的結果更差。
“告辭!”
剛站起來,對方忽然道,“比試可以推遲,但最多半個月,半個月後,我會離開荊州,前往渭水學宮。”
白遙疑惑看向簾後,納悶他竟然開始說人話了。
“怎麼改主意了?”
“為了讓你不那麼遺憾,我将親手打敗白驚塵。”
靠!
白遙對他怒目而視,要不是隔着一層竹簾,她眼裡的小火苗就該把對方燒穿了。之所以挂着這層簾子,想必因為他本人長得非常欠打吧?
“你做夢!”她怒哼,“半個月時間,我哥必将脫胎換骨,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
“所以,你本來是去拉攏人家的,結果卻在他面前大放厥詞,說我一定會打敗他?”飯桌上,白驚塵問。
“這可不能怪我。”白遙氣憤道,“你要是在,說不定當場就和他打起來了,你不知道那家夥說話多氣人。”
轉眼七天過去,白驚塵都出關了,她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他是仙府少君,有幾分傲氣也正常。”
“哥,你是不是閉關把腦子閉壞了?”天下第一傲的白驚塵,竟然有說别人傲的一天。
“唉喲。”話剛說完,就被筷子敲了頭,白驚塵淡定道:“我閉關七日,心境與之前大有不同。”
當他領悟出刀劍雙修之道,站在更高層次上,隻覺前路通明,心境開闊,其他人變得不足在意。
“修士突破之後,都會一段時間心如止水的狀态。”白老爺湊過來悄聲說。
“所以,他這樣是暫時的?”白遙明白了,“之後還會恢複?”
白老爺默默點頭。
父女兩交頭接耳,白驚塵投來一瞥,她握拳打氣:“加油!保持!”
就這樣的狀态去劍決,輸了也不會破防,可千萬要保持住。
白驚塵輕哼:“不久後,我便要結丹了。”
這個世界的修士修為普遍不高,很多人終其一生難以跨越築基九層,結丹更是遙不可及,修為每差一個小境界,就差了一道鴻溝。
他比淩子硯大了七歲,能在三十歲前結丹,已經是九成九的修士難以企及的速度,而二十歲就結丹的淩子硯,隻能用天賦逆天來形容。
白老爺高興得多吃了幾口菜,兒子成長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白遙也羨慕,穿到仙俠世界,怎麼會不向往飛天遁地呢?她要是也能修煉就好了!
但是,作為一個遵紀守法大學生,要她拿着武器去捅人,多少還是有些心理障礙,而且,她吃夠了學習的苦,不想再吃修煉的苦。
“有沒有不用兵器,躺着也能修煉,閉眼就能漲修為的修煉方法?”她真誠發問。
“夢裡有。”白驚塵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