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你能通過考核?”
“不然呢,我是來旅遊的?”她道,“至于小池,聽說考核有組隊賽,組隊時努努力,說不定能把她也帶進去。”
白驚塵都要氣笑了,“你自己都管不過來,還要操心别人?”
她輕哼一聲,“我樂意。”
說着,走回馬車邊:“對了,哥,晚上麻煩你守夜,拜托了。”
白驚塵:……
回到馬車裡,白小池正眼睛亮亮看着她,看起來更像小狗了,白遙幫她拉了拉身上的毛毯,拍拍她的頭,“休息吧。”
“姐,你呢?”
“我睡不着,找點事做。”
她從儲物袋裡翻出那本破爛功法書,越看越覺得深奧,頭兩頁還能勉強領會,後面的如同天書,看得雲裡霧裡。
小粉不甘寂寞,蹲在她肩膀上,跟她一起看,黑豆眼聚精會神,爪爪都勾緊了,像模像樣的。
根據功法書上寫,禦靈師對靈獸的掌控比她想得更強,可以讓靈獸變大變小,改換形态,甚至突破上限……
不管會不會用,先将口訣背下來再說。
這麼一折騰,反而更沒睡意了,她又翻出随身攜帶的小本本,奮筆疾書起來。
“姐,你在寫什麼呢?”白小池捏着毛毯的一角,好奇問。
“寫日記。”
“日記?”
“就是記錄每天發生的事。”她解釋,“或者是記錄心情,随便寫寫,以後可以翻看回憶。”
“哦。”白小池覺得很新鮮,可她的生活波瀾不驚,沒什麼好記錄的,這樣一想,不免有些失落。
“别在意,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啊?”
這麼說自己真的好嗎?
白遙啃着筆頭,其實她寫日記,是不想忘了自己從哪來的,也是為了提醒自己,日後要想辦法回到現實世界。
其實,就算她從現世消失,也沒幾個人在意吧?對于那個世界,對于家人,她都可有可無。
她知道,淩然和她一起穿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現世多好啊,天天有手機有電腦玩,爽死了。
沒有了她,他會不會覺得少了什麼?
合上日記,她難得有點淡淡憂桑。
清涼的夜風掀開車簾,天邊星河燦爛,不遠處高樹上,白驚塵靠着樹幹,一縷墨發搭在肩頭,垂下一條長腿,閉目假寐。
她從袋子裡摸出一顆靈石,剛想使壞,白驚塵就跟有感應似的,睜開了眼睛。
白遙:“嘻嘻。”
白驚塵:“切。”
白遙:……
悻悻放下車簾,角落裡,蜷成一團的白小池發出輕聲夢呓,“姐,抱抱……”
她被逗笑,忽然覺得,心情也沒那麼郁悶了。
翌日,天氣陰沉,馬車停在渭水河畔。
河面水流平緩,霧氣藹藹。河岸邊,原本隐于結界後的渭水學宮浮現人前,宮門之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不管是沖着淩子硯的名聲,還是渭水學宮這座寶庫,來的人都不少。
考核分文試和武試,武試又分三輪,兩輪單對單,一輪組隊五對五。取文試和武試成績兼優者,淘汰人數在七成左右。想從這些人裡脫穎而出,必須文武兼優,一場不敗。
不怪白驚塵不看好兩個妹妹,白遙懶散這麼多年,最近一個月才開始勤奮,臨時抱佛腳,文試都不知道能考幾分。
白小池是個偏科怪,就算文試能考滿分,武試……别說對手了,不一定打得過人家宮門口掃地的。
他坐在駕車位,手搭在膝蓋上,懶洋洋看着遠處的熱鬧。
白遙已經下了車,正準備去報名,猝不及防有人淩空飛來,嘭一聲砸在了她腳邊。
低頭一看,此人竟然有些眼熟,“咦,路兄?”
路仁擡頭看她,也詫異:“小白?”
馬車上白驚塵冷了臉,路仁意識到自己冒昧,忙改口道,“白姑娘。”
話音未落,一群劍修氣勢洶洶闖了過來,他們個個負劍,神色兇悍,他們穿着跟路仁相似的門服,一看便知是同門。
“路仁,這是你找的幫手?”
“就是這兩人?”
幾人打量的視線落在白遙身上。常年與妖獸搏殺,他們身上帶着一股沖人的血煞氣。
白遙吓得後退一小步,悄聲問,“哥,怎麼辦,打得過嗎?”
不用說,白驚塵腰間刀劍嗡嗡震鳴,不屑道,“别說以一敵百,收拾他們,不在話下。”
怎麼就以一敵百了?
她定睛一看,原來不遠處還有不少洞玄宗門人聚集,少說幾百人,再看看自家這小貓兩三隻……
趕緊攔住白驚塵,對那群人真誠道:“你好,不熟。”
見他們面帶困惑,她又往旁邊讓了讓,“請便?”
洞玄弟子:?
骨氣呢?義氣呢?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精神呢?
難道……真是他們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