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為學子們提供了三檔住宿環境,按季度付費。第三檔,一千靈石,四人合住;第二檔,三千靈石,兩人同住;第一檔,五千靈石,單人住宿,房間寬敞,樣樣都有,還附帶一個小型練功房。
對大部分修士來說,單人住宿相當舒适,沒想到白二小姐入住學宮的第一天,就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她花錢請了幾個器宗弟子,三天造出了一座小院。小樓掩映綠林花樹之中,翹檐飛角,自成一道風景。
小樓有廚房、書房、雜物間、煉丹房、靜室……一應俱全,外圍請人刻了防護法陣,萬無一失。
一幹人羨慕壞了,還有人想效仿,一打聽器修的報價,加上她所用靈材的價格,紛紛表示:打擾了。
白遙也不在乎外面的風言風語,把白小池照顧好,才是她該做的。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半敞的窗清風徐徐,白遙悠閑枕着雙手,看桌邊的白小池:“小池,你想好拜誰為師了嗎?”
作為修真界的高等學府,學宮是導師負責制,學子根據自己所長擇師而拜,老師也會挑選學生,師徒關系隻存在于學宮期間。
“還沒想好……”白小池放下手裡的書,“姐,你是要拜那位陳道君為師嗎?”
“嗯。”
“可我聽說,她從不收徒。”
“何止是不收徒,連人都不見。”白遙歎了口氣,一骨碌爬起來,“我打聽過了,陳青青幽居數十載,不見任何人,沒有例外。”
“姐,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白小池用一雙狗狗眼望着她,眼睛朝上看時,有種濕漉漉的天真。
“好啊。”
她不由露出微笑,妹妹真可愛。
在小樓陪了會兒白小池,白遙出門閑逛,順便梳理思路。
原身進了學宮,想方設法對淩子硯獻殷勤,一連好幾個晚上給他送湯,都被拒之門外,枉費她在湯裡下藥,都沒派上用場。
白遙肯定是不會上趕着給他送湯的,她忙得很,對此隻想說:謝邀,不約。
更别說看過淩子硯的臉之後,對他的感覺很微妙,還沒想好該用什麼心情面對他,先不見的好。
劇情中這段時間連齊玄都很安分,進了學宮,他一直在想辦法修劍。
等等——
齊玄的劍,怎麼還沒修好?
她早就把紫辰砂賣給了路仁,就算原劇情裡沒有她幫忙,路仁隻要路過荊州,買到紫辰砂也不難吧?
正想着,眼前一黑,有人嘭地一聲摔在她面前。
那人踉跄爬起來,張嘴吐出了一口血。
“路仁?”
“白、白姑娘……”他看起來比上次還要凄慘,臉上還有個鮮明的巴掌印。
“說,誰給你的膽子欺騙齊師兄?!”
一群洞玄宗弟子氣勢洶洶湧來,被簇擁在最前的齊玄,眼中一片陰郁,“路仁,我知道你沒那個膽子用假的紫辰砂糊弄我,東西誰賣給你的?”
路仁刷一下回頭,眼神已出賣了白遙。
白遙心中一咯噔。
紫辰砂是假的?
怎麼可能?!
齊玄看到白遙,忍不住笑:“巧了,又是你。”
笑容裡沒有半點笑意,透着陰森,令人後背發涼。
白遙心裡發毛,他們兩的梁子在武試時就已經結下,自己讓他吃了個悶虧,心高氣傲如齊玄,肯定記恨上她了。
她很想說,大家都是反派,相煎何太急。你的對手不該是男主嗎?跟她這個炮灰過不去是幾個意思。
路仁一回頭就後悔了,他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師兄,白姑娘不會騙我,白家更沒有理由賣給師兄假貨!”
白遙連連點頭,這話沒錯。
她忽然想到,書裡提過一句,齊玄在初入學宮時打死了一個辦事不力的弟子,這個倒黴蛋不會就是路仁吧?!
難怪她想不起來,她以為作者打錯字了,死了一個“路人弟子”,原來是路仁本人。
“沒有理由?”齊玄冷哼,“若不是我的劍壞了,武試她又怎可能占到便宜?”
“可白姑娘又不能預測她會和師兄做對手。”
“夠了。”齊玄冷怒道,“一再幫外人說話,你還認為自己是洞玄弟子嗎?”
他出手極快,一掌拍向路仁天靈!
路仁臉色煞白,根本來不及反應,斜裡一道靈氣疾來,将這一道掌風打偏,堪堪擦着路仁頭皮而過,掌印嘭一聲入地三寸,激得地磚碎裂,塵土飛揚。
路仁面如灰土,劫後餘生,一臉感激看向白遙,要不是她出手,他已當場斃命了。
白遙滿頭都是冷汗,齊玄這樣毫無預兆的出手,如果不是預知結果,她不可能反應得過來,對此人的陰險有了更深的認識。
齊玄雙眼微眯,“洞玄宗清理門戶,你也要插手?”
“他要是死了,人證就沒了。”她下巴微擡,“你們宗門的事我不管,但我決不允許有人污蔑白家,你說紫辰砂是假的,多半是他拿到後被人動了手腳。”
“如何證明?”
“這不是應該一起查明嗎?”
齊玄皺起眉,又要發難,她搖了搖頭,“算了,你怎麼會講道理……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打什麼賭?”
“七天時間,我會将這事調查清楚,如果證明有人動了手腳,你給路仁道歉,如果證明不了——”
“如何?”
“白驚塵就跟你絕交。”
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