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謝無涯的警告晚了一步。青銅門上的優昙浮雕突然活過來,花蕊中射出金針。沈硯旋身躲避時,發現那些金針竟是凝固的佛經,其中一根刺入肩頭的梵文正是《黃粱經》缺失的章節。
劇痛讓記憶洶湧而至。沈硯看見七歲的自己跪在青銅門前,玄衣老者用金針将燃犀符釘入他的脊椎。更駭人的是,老者掀開衣襟時,心口處綻開的優昙花裡嵌着半張青銅佛面。
"師尊...是伽藍寺叛僧?"沈硯的煙杆突然迸裂,青玉碎片中浮出枚優昙籽。謝無涯的琴弦卷住那粒種子按向青銅門,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不如猜猜,給我們種印的可是同一位好師父?"
青銅門轟然開啟的瞬間,永夜城的地脈都在震顫。沈硯被門内的景象震得倒退半步——萬丈深淵中矗立着由白骨與優昙根系纏繞的巨樹,每朵花苞裡都裹着具琉璃棺,而樹頂最碩大的那朵優昙中,沉睡着眉心點朱砂的...雙生子。
謝無涯的銀鈴全部炸裂。他腕間滲出的血珠飛向優昙母樹,在虛空勾勒出完整的雙生契咒文。沈硯突然頭痛欲裂,燃燒的燃犀符在皮膚上遊走,最終彙聚到心口,與謝無涯的印記完美契合。
"原來祭品要成對吞。"沈硯望着母樹頂端開始融化的琉璃棺,突然拽過謝無涯的衣領,"你說那對雙生子,像不像..."
玉童子的尖笑打斷了他的話。母樹的根系破土而出,枝幹上睜開無數複眼。沈硯的煙杆殘餘突然化作青蛇咬住謝無涯的琴弦,冰蠶絲與蛇身糾纏處迸出火星,竟在虛空燒出個"逃"字。
"走不掉了。"謝無涯突然将琴弦刺入自己心口,蘸着金血在沈硯眉心畫符,"記着,待會咬破舌尖時,要想我們最恨的人。"
母樹的枝條如利刃劈下時,沈硯在血腥味裡嘗到了謝無涯的靈力。雙生契在死亡威脅下徹底激活,兩人的身影在青光中重疊。當優昙母樹咬合下來的瞬間,沈硯看見謝無涯背後浮現青面獠牙的虛影——竟是傳說中噬夢的兇獸,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