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潘總,幹杯。”廖勢笑着舉杯。
*
Cheers…
青年從酒架上取下一瓶紅酒,酒液在瓶中輕輕晃動,像是起伏着的潮汐。
透過紅酒瓶看向壁燈,晚霞燦爛,落在帶着深色手套的指尖,蘸出點點血光來。
在會所短短一周,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完成,還連帶着收獲了意外之喜。内娛娛樂公司三巨頭,千鳥天啟,老牌資曆甚遠的九州,在金字塔安安分分吃紅利太久了。
沒有人不想往上爬的,SK就是一個很好的攀登者。
蛋糕就這麼大,要吃多點就得把其他人拽下來。
有共同利益的時候,才有交情可言。
包間裡又點酒了,可想而知兩人相談甚歡。
江逾白端着一托盤的酒,走路穩當——這幾天當服務生已經練出來了。
結果斜側忽然撞出來個人。
兩人直接碰在一起,托盤上的酒瓶“啪”的落地,酒液飛濺。
“你沒長眼睛嗎?我這麼大個人在你面前不知道讓讓?”那人先聲奪人,看上去惱怒異常。因為是江逾白端着東西在前,所以大半的酒都撒在他身上了。
盡管實際上是他先不好好走路,才導緻這一切發生的。
但一個服務生,沒有辯解的資格。
這酒可貴。江逾白像是吓傻了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好在領班來得及時,平息客人的怒火。
“我花了這麼多錢在你們這裡消費,作為高檔會所還弄出這種事情出來,你們的服務質量配得上這個服務費嗎?”
“現在我的衣服怎麼辦?我耽誤的時間成本怎麼辦?你說說怎麼解決。”
領班隻能連連陪笑,最後是雷哥也來了,兩個人一同點頭哈腰才算好不容易把人給安撫住了,但投訴還是少不了的。
被扣了獎金的領班冷着一張臉,斥問江逾白:“這個點又不是你的班,瞎跑作死啊?!”
江逾白張了張嘴想為自己求情,但是又不太敢說話——他在此處本也是這個人設。
劉石蘭倒是想說兩句,她自诩自己是被頭頂大老闆看重的優秀老員工,面對領班講話的底氣都是足足的:“領班,這事不能怪小張,要不是那兩個新來的跟着老崔混油了,把什麼事都推到小張身上,哪裡會出這檔子事。”
不一定是出自看不過眼的正義感,還有劉常二人本就不那麼對付。
江逾白繼續畏畏縮縮。
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一定要有人負責的。
于是江逾白很順利的和前不久與自己一起來報道的常武等人,又一同被掃地出門了,為數不多的工資也被倒扣了個幹淨。
“這事就不要上報了,再找幾個新人來。”雷哥揉着眉心,他送完客人回來,眉頭皺得死緊。不止是撞到了客人,那酒的成本也不小啊。
領班揣着昧下來的工資補貼自己的獎金,聞言也是欣然同意:“好,我等會就去安排新的招聘工作,李總那邊您看?”
“不用管,要是李總問起來,就說是那小子自己走的就成。”雷哥揣摩上意有一套,李總能不能想起有張姓年輕人這麼一說都不一定呢。
兩人達成共識,悄無聲息的就把這件事給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