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不如我們來當兄妹吧。”

回程的路上，路希牽着艾斯的手，忽然說道。

這個建議來得過于突如其來，艾斯怔了片刻。對方倒是繼續興高采烈說了下去。

“這樣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家人！”

她們手牽着手跳在石頭上走過溪流，初春的白日，尚有些寒意，唯獨相握的手傳來暖意。

艾斯低低應了聲，“好。”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答應太快，補充了句。“其實我之前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事情太多沒空講。”

路希蹦蹦跳跳，心情很好，繼續說道：“我其實還有一個姐姐，她叫烏塔，但是烏塔現在失蹤了，不能介紹給你們認識。”

“失蹤？”在你外面居然還有别的姐姐的驚異中回過神來，艾斯抓住了路希話中的重點。

路希點點頭，“是啊，失蹤了。但是沒關系，我遲早有一天會找到她的。因為我是天下最最聰明的人嘛。”

艾斯難得沒怎麼反駁對方說的話，“嗯，你很聰明。”他猶疑幾秒，又問：“你的那個姐姐，長什麼樣？”

“唔？”

“你就算去當海軍了也不能立馬出海吧，肯定還要被那個老頭訓練一番。而且海軍不是都要聽從什麼上級指揮嘛。反正我以後肯定會出海當海賊，說不定找人的進度還比你快呢。”

“噢噢，确實是這樣。我得快點當上中将才行。”

“所以說你的姐姐長什麼樣子，為什麼失蹤了？”

“烏塔啊……”路希仔細回憶了一下，“唱歌很好聽，會讓我們都睡着！是個很厲害的音樂家！”

“然後……比路飛厲害，吃雞比賽每次都赢了路飛！”

艾斯心中默默記着，會唱歌、很會吃雞。唔……感覺到處都是呢。

“然後……”路希還在慢慢回憶，“頭發是紅色和白色的！眼睛是紫色的！對了，烏塔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是叫……歌歌果實。”

艾斯：“噢噢。”惡魔果實能力者，終于來了點更加具體的情況，他接着發問，“那她是怎麼失蹤的？”

路希老實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嗯，因為她是香克斯的女兒，也是香克斯海賊船上的海賊，但是有一天他們一起出海，隻有烏塔沒回來。香克斯說烏塔要努力去當歌唱家，所以離開了。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謊。”

艾斯：“……”

這、好像哪裡不對？真的不是死在外面，然後那個叫香克斯的海賊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嗎？艾斯猶疑不定，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反正不管是不是謊言，既然路希說那個叫烏塔的女孩還活着，那就絕對活着。大不了他出海以後找到香克斯，打他一頓讓他說出烏塔的真正下落。

沒錯，這就是身為哥哥應當要做的吧。

他下了決心，步伐也不由得加快，等會結拜為兄妹，還得做不少準備呢。

路飛和薩博正在門前的空地比劃着打來打去，一個口中喊着“橡皮橡皮——”，另一個靈活地閃身躲過對方的攻勢。

路希揮手招呼他們：“我帶着艾斯回來啦，我們和好了！”

艾斯略有些别扭：“先不要提之前的事了，還是快準備結拜的事情。”

于是接下去便是另一通解釋，怎麼和好的具體倒沒有說出去，反正為了讓她們的關系更加親密、更加牢固，總之，結拜先。

在大人的眼中或許隻是小孩子的玩笑，但是在場的四人都分外認真。她們來到原先隻有艾斯和薩博的那個秘密基地，因為不能喝酒，所以隻能用水代替。四人各自舉起杯子，碰撞聲清脆，水波晃動，孩童的誓言化作無形的藤蔓，将四人牽連一起。

之後便是告别的事。

由于有革命軍背鍋，垃圾站和端鎮的那群地痞流氓統一被劃分為受害者，未受到任何指責。此外，因為貴族們的财寶幾乎被全哥亞王國的人民搶奪一空，那些普通人們為了防止受到牽連，也牢牢捂住嘴，沒将察覺到的異常情況報告出去。

何況海軍中将都将這件事定性為革命軍的問題了。

而失去了貴族們的哥亞王國，最先幾日倒有一些人，見革命軍離去，海軍在此，原本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試圖成為新生貴族。結果莫名其妙就被套上麻袋揍了一頓，不知怎麼來的惡徒邊痛打他們邊罵，“還想不想當貴族了？說話！想不想當貴族了！”

那還能說什麼，敢說要當貴族恐怕就真的要去地下見自己的祖宗了，隻能痛哭流涕乞求，“不敢了，真不當了。”

事後有人想去找來的那位海軍中将告狀，不是中途就被人攔住，或者就算見到，那個老頭也隻會瞪着一雙眼睛大聲說，當貴族關我什麼事！要當貴族直接去向王國裡的那些貴族申請啊！什麼？他們都被帶走了，那我能怎麼辦，不正在努力想辦法帶回來嗎？！都是革命軍的錯啊！

至于他們被打的事倒是完全被忽視一句沒提到。

碰壁之後一群人重新聚頭，交換信息發現攔住他們的那個女孩，聲音與罵他們的那道女聲似乎些微相似，而且這女孩還自言是中将的孫女，她的話就代表了中将。

一群人面面相觑。

“确定嗎？”“好像也不是特别像。”“當時被套在袋子裡呢，聽不太清。”“可能是聽錯了。”“不是海軍英雄嗎？”“保護貴族的啦。”“貴族都沒了。”“接下去怎麼辦，還當嗎？”“當上去好像也沒什麼意義。”“現在這情況是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