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她才是這裡最小的孩子,卻散發出了一股不可思議的讓人安心的力量。哭泣的女人伸手,回抱住她。
是能真切感受到的溫暖的體溫。
也有沒哭的女人側耳傾聽着上方的動靜,有些神經質地咬着手指,不安說道:“上面是不是沒動靜了?”
路希對她露出一個肯定的笑容。“那肯定是海軍把海賊全打倒了,走,我們也上去。”她拍了拍哭泣女人的背部,說道,“姐姐我現在不能抱你了,因為我還得把那個海賊拖到上面去,但我可以握住你的手。我可以一隻手拖海賊,一隻手跟你握。”
哭泣的女人擦幹淚,不太好意思地說話,“沒事的,我還不算沒用到這種程度。隻是剛才一時情緒失控,”她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幫你一起拖海賊吧。”讓一個小孩做這種事怪不好意思的,雖然她是海軍。
其她女人也紛紛響應。
最後,被路希擊敗的海賊遭到女人們先前相同的遭遇——用繩子捆綁住,過程中這些女人們壓抑不住憤怒,惡狠狠地在他身上踩了幾腳。
甲闆上的海軍已經在收拾殘局了,也有人進入船艙,查看情況。正好撞見迎面而來的她們,路希熟稔地揮手打招呼。
能感到身後的這群人更加安心了。
之後便是慣例的流程,路希看着其他海軍們忙來忙去,自己也不準備閑着,把這群女人們先帶去醫務室檢查身體,看是否需要治療。
送到之後她便離開了,檢查需要花費一定時間,她還想去外面看看情況。不過一如既往,沒什麼需要她幫忙的。
她很是無聊地蹲在角落,心想解救受害人這功勞能不能記她頭上,雖然之後處理戰後情況時,海軍也會發現,但她是在戰局還未結束時就發現的诶,并且獨自打倒了一個海賊,還好好的安慰了她們呢。
功勞沒等到,倒是先迎來了卡普,路希擡頭看着他,問道:“幹什麼?”難道偶爾的摸魚也不給摸嗎?
卡普倒不是為她渾水摸魚的事,而是提了另一個問題:“剛才戰鬥的時候,你跑去哪裡了?”
路希誠實答道:“我去船艙底下了。”
卡普:“為什麼要在中途戰鬥的時候去那裡?”
路希:“唔,因為感覺到了。”
卡普挑眉:“感覺到什麼?”
路希:“氣息。有一瞬間感覺到下面有什麼糟糕的東西堆疊着,所以我跑下去了。”
卡普:“……”
卡普盯着她看了一會,然後走掉了。路希并不清楚自己的爺爺想到了什麼,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便是莫名其妙的發展成一開始的情況了。路希挂在魚竿上,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诶?怎麼軍艦還配備魚竿啊?”
圍觀的海軍們:“這不是重點吧?!”
卡普不甚在意的回答:“一點小愛好而已。”
路希:“所以你都是用人來釣魚的嗎?”
卡普哈哈一笑,否認。“不,你是第一個。”
路希:“為什麼?”
卡普:“訓練。”
圍觀的海軍們:“哪有這樣子訓練的啊!中将你清醒一點啊!”
路希看着底下湛藍的海面,裡面有着潛藏的危機,她平靜說道:“爺爺,我還做不到一腳踢飛一個海王類。”
卡普:“不是這個。”
“唔。”她眨了眨眼,在腦中搜尋自己目前了解的情報。前幾天的航行中,卡普并未做出如此舉動。然而今天……至少在和這艘海賊船對上之前,她的爺爺應當都未産生這種念頭。如果要說異常的情況,那便是方才的對話。
她忽然的感應到,那些盤旋在船艙下的情感導緻的。路希仔細回憶了一下青雉的理論教學,随後問道,“是為了訓練我的見聞色霸氣嗎?”
卡普答:“還不算遲鈍。你已經擁有這份力量了,現在你要學會如何使用它。”
路希不認為卡普會眼睜睜看着她被海王類或者海獸吃掉,但是她确實處在一種危機情況中。那麼她要做的,應該就是在危機來臨前察覺到這一點,并報告給卡普。
毒辣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汗水滴落,悄無聲息地融入海中。她歎了口氣,問:“我可以先想一下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