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隻有灰青蛙臉,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褐色的脖頸包裹在襯衫領子裡,他敲下郵件裡最後一個字母,“好了,這下城裡一共六個舞姬,還多了個魔術師。”
“她的二選一呢?”
“早上發過來的錄音,中心飯店還是百貨大樓,青蛙選錯了,小蓓那兒倒是射穿了一條腿。”
“即使有魔術師,她也跑不掉,就兩個人,能跑得過我們全公司出動?”
“哎,花蝴蝶呢,他們應該今天到?”
“他一下飛機就帶着隊去追了,剛剛擊落了第四個舞姬。”
“嚯,卷起來了?”
“……早點結束吧,後天,唱片發行日?舞姬倒是給自己選了個好日子。”
“她那兒一切正常?”
“嗯,一直沒出門。”
“那就好。”
“……Z呢?”
“她今早又去了墓園。”
……
兩個人的聲音沉默起來,像想到些什麼,青蛙臉敲擊鍵盤的動作慢下來。
他褐色的脖頸裡湧出一口歎息,深深、像一個未盡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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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隐蔽的房間裡,一個身影蹲在傳真機前。
“——花店一切正常,花材新鮮,今日出庫量為零。”
“很多櫻花訂單,市場雜亂,貓狗經常來往店裡。”
“大麗菊昨日出貨,預計兩天内結算。”
“茉莉一切正常。”
——一封封秘密傳真,發往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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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地方的、不同房間裡的收音機都拉高了天線。他們等着藝術家的通知、等着藝術家的話語,以各式各樣的理由、各種辦法。
一個邪惡的頻道,一個邪惡的聲音,出現在顯示屏上。
他/她說,“表演,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