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西側的一個隐匿樓梯間。
兩道高大的身影藏在緊閉的窗戶後,漆黑的空氣裡,情報正快速的在屏幕上閃過:
“新人?”
“狙擊手,調換,墨西哥。”
“公司?撤離2”
“港口,掃尾,殿後。”
“墨西哥,優先級。”
“争取外調?”
“Y,Safe”
“Safe”
——兩瓶酒先後消失在布展的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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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今天也在博物館調研。
看了半天人群流線、消防流線和功能區布局,他放下手裡胡言亂語的筆,決定去紀念品商店消費一把。
這周正值墨西哥壁畫展的最後一周,商店裡剛剛補上貨源。五彩的顔色鋪滿了櫥窗,與尚且冷感的、早春的紐約不同——鮮豔的幾乎燙人的挂件躺在綠川的手裡。
這是一個亮橘色的骷髅頭,耳邊夾着同色的萬壽菊。
他點着頭,去付了款。
于是一個鮮豔的骷髅頭很襯景地被挂在他的電腦包上。
“嗯……我知道了,”他舉着手機,背起包走向博物館外面,“……我會盡快與波本見面,”
“以情報部的指令為第一優先級。”
一抹橘色最後晃了晃,徹底消失進了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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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菲迪選了一顆寶石藍的骷髅頭。
他穿一身鐵灰色的大衣,稍淺一個度的灰色西服,深藍色斜紋領帶,搭一支銀灰嵌藍寶石的領帶夾。他的灰發整潔得向後梳去,露出整個額頭,和兩顆深藍色的明亮眼珠。
他把紀念品放進西服前的口袋裡,寶石藍的骷髅頭于是露出一雙黑洞盯着面前的人。
黑色長發的男人,綠眼睛,視線劃過那隻發亮的頭骨。
“怎麼,你喜歡?”格蘭菲迪低頭,“可惜了,大都會已經閉展了。”
“很少見的卡拉維拉(Calavera*),顔色不錯。”諸星大說道。
“Hablas espa?(你說西語?)”
“Un poco.(一點點。)”
格蘭菲迪領着他往前走去,開闊的基地走廊裡,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外面是一群正在持槍射靶的身影。
他在一間訓練室前停下腳步,伸手在牆上拉出一把長槍,回頭,
“Quieres intentarlo?(來一把?)”
“Sí.(好。)”
黑色長發的男人伏下了身,他抓住槍柄,側頭靠近瞄準鏡。
尖利的下巴像刀尖一樣揚起。他扣下扳機。
砰——
700碼,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