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除?
開除!!
被記一次過都提心吊膽,生怕錄進檔案影響未來的學生們隻感覺晴天一道霹靂當頭轟下,直接被轟傻了。
他們實在不明白,扶青怎麼就能輕飄飄說出“開除”兩個字。
這才開學報到第一天,被子都沒捂熱就卷鋪蓋走人,回去該怎麼跟家裡交代……
站着的21人,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們中有人看見喪屍都還能勉強保持冷靜,可聽見自己被開除的消息,腿都軟了。
“我,我……”
1111三人組詭異地互相看看,張晗偷偷擠眉弄眼,幾乎快藏不住興奮,被宋如雙掐了一把後才收斂神色,三人一齊去觀察史光耀的反應。
難為他還能保持鎮定,滿臉被冤枉的急迫。
“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開除我!”
“靠!真不要臉。”張晗低罵,“我要不要起來舉報他?”
沈青青保持觀望:“再等等。”
其餘人被史光耀提醒,也扯着嗓子喊冤。
“就是,我們做什麼了?”
“說開除就開除,有沒有天理了!”
“做事總要講證據吧……”
21個人一齊伸冤,聲量絕對不小。不明真相的學生跟着起了騷動,竊竊私語時望着台上,眼中浮現出懷疑。
他們已經從扶青的聲線中聽出她正是廣播裡的那位“學姐”——是她招來了屍潮,這種情況下,對她自然不可能有多信任。
宋如雙有點擔心,生怕台上人為了息事甯人放棄處罰。
但再看扶青的表情,又覺得她對台下的沸反盈天根本不在乎。
扶青确實不在乎。
她聽了會兒,鎖定第一個開口的人:“你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史光耀一愣,總覺得她臉上寫着“竟然還有這樣的要求”,硬着頭皮道:“沒錯,我什麼都沒做,你不能開除我。”
他在來禮堂前還專門看過,那條走廊沒有裝攝像頭。而且當時那麼混亂,就算那三個女生告狀,也可以像剛才一樣,推說是她們看錯了。
隻要他咬死不承認,她就沒有證據。
史光耀想到這兒,好像多了些底氣,腰杆挺得更直了。
扶青勉為其難地重新翻開冊子:“既然你們要求了,行吧。”
史光耀:“?”
他心頭突地一跳。
“範華,男,在演習開始的第3分鐘,為了給自己争取逃命時間,将身邊同學推進屍潮,導緻其被三名喪屍圍攻身亡。”
“劉俊,男,在演習開始的第6分鐘,為了逃開喪屍追擊,将跑在身後的七名同學連帶十一頭喪屍一起關在走廊,并将安全通道的大門反鎖,導緻七人全部感染。”
“趙新宇,男,在演習開始的第14分鐘,對一同逃到廁所隔間内的女生動手動腳及言語挑釁。”
“羅嬌,女,在演習開始的第17分鐘,因在避難所内與同伴發生争執,将同伴強行推出房間并拒絕開門,緻其感染……”
……
“史光耀,男,在演習開始的第24分鐘,為了獨占避難所内物資,将三名女生關在門外,導緻她們直面喪屍攻擊。幸好三人合作解決了喪屍,沒有造成傷亡,但這無法掩蓋行為的主觀惡意。”
扶青擡眼,那本清晰記錄了違規時間、地點及相關人員的本子就放在她手邊,像一記嘲諷。
“還有别的問題嗎?”
張晗掐緊大腿,激動得差點尖叫出聲。
她真的知道!
當時明明沒有其他人在場,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開了天眼不成?
無論屍潮是怎麼回事,憑她為自己狠狠出了氣這一點,就足夠讓張晗改觀了。扶青現在在她眼裡的形象簡直無比高大。
一個女生霍然起身,手指名叫趙新宇的男生,滿臉的惡心:“就是他!仗着外面有喪屍,我不敢跑,伸手摸我……”
“原來是你把我們關在走廊的,當時明明喪屍還有一段距離,大家都能逃出去的。”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最後一句話像厲鬼索命,聽得衆人一愣,又覺古怪。
……還活着、會拍桌、會嗷嗷叫着噴唾沫星子的厲鬼啊。
學生們終于明白,剛剛被叫到名字起身時,這21人的表情為何那樣畏懼。原來那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做錯事的心虛。
受害者紛紛起身指認,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史光耀如芒在背,臉色變得灰敗,進而生出恐懼。
他和張晗一樣,根本想不通她怎麼會知道的,可想到自己的學業,史光耀還是咬緊牙關:“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開除我,我一沒造成嚴重後果,二來,哪條校規寫了不允許将同學關在門外?”
扶青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聞言半倚在演講桌邊,用筆記本啪啪敲兩下桌面:“多謝提醒,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你們未來的校長扶青,從今天開始,你們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教學鍛煉……在校内的一切活動全部由我負責,也由我管理。”她淡淡道,話音一轉,“換句話說。”
“我說不許亂摸女生就不許,我說不許拿倒黴同學當墊背的就不許,我說要開除你,你明天一早八點就得準時滾蛋,聽明白了嗎?”
衆人:“……”
被拉去墊背的倒黴蛋:“……”
禮堂鴉雀無聲,那21人聽得快哭了。
這是校長?這是個不講道理的流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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