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我還能不讓你喝嗎?”陸澤洛第一次見她對食物産生這麼濃厚的興趣,根本不可能掃她的興。
落萏吃到好吃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話匣子跟着打開:“你後來還有談過戀愛嗎?”
陸澤洛正在幫她打開服務員送來的啤酒,聞言愣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不是有一個暗戀的姑娘嗎?你和她分開之後還有談過戀愛嗎?”落萏解釋。
“沒有,和她分開之後,我一直在認真的學習。上了大學之後,我就開始做項目搞錢沒時間談戀愛。”
“沒有姑娘追你嗎?”
陸澤洛頓了頓發現沒法說沒有:“有,你不還遇到一個嗎?”
落萏想起可能已經搬走的鄰居美女,尴尬的笑了下:“确實,帥哥永遠不會缺人追的吼。”
“你呢?這些年,很多人追求你嗎?”
“有,但是不多。我一個一路讀着尼姑庵專業過來的全職作者,真的見不到什麼優質男人。”落萏吐槽,“雖然說也不是完全沒有男同學,但是尼姑庵裡的和尚,真的不太吸引人。”
陸澤洛被她略帶嫌棄的小表情逗笑:“跨院呢?”
“我研一就已經在小說了,平時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寫論文,除了上課和參加各種不得不去的活動之外,我都在宿舍碼字。”落萏倒吸一口涼氣,現在回想那段時間的生活,還真是過分充實。
“平時寒暑假還要抽空去做家教,給自己賺學費,真的完全沒有時間戀愛。”
“爸,他沒給你學費的錢嗎?”
“指望不上呀,當時我說要讀研,他說我是不想工作。這書讀了一年又一年,不願意給我錢繼續讀呗。”落萏想起這就心酸,守着他的十萬塊錢,現在兜一大圈子,她還不是有出息了。
她拿起桌上的啤酒,豪飲一口,沖淡過去的那一點委屈。
“不過,我也不怪她,如果不是寫小說。我現在可能正渾渾噩噩的活着,隻等着他壽終正寝,我就可以死了。”
“别瞎說,這個世界不美好嗎?”陸澤洛給她夾了幾塊肉多的大骨頭,“美食,美景還不能讓你留戀嗎?”
“沒啊,你不覺得活着特别沒意思嗎?”落萏說的坦然,“在很久以前,我也覺得世界美好。現在我覺得塑造别人的生活,很美好。”
“挺好的,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是很不容易的。”
“可是,這不是我最想做的事啊。”落萏一口幹掉手邊的啤酒,在嘴邊倒了倒,倒不出來了才放下,“如果,不退而求其次,活着太累了。”
酒精慢慢上頭,腦内的某根神經被撥動,她的話跟着密了起來,憨笑着:“現在這樣,也不錯啦。有錢有閑,比大多數人強多了。”
陸澤洛被她的笑容感染,跟着她一起笑:“是啊,現在這樣就很不錯了。”
這餐飯吃到後來,全是落萏一個人在說,最開始點的兩罐啤酒,全都進了她的肚子裡。
陸澤洛去前台結完賬,回來戳了戳她泛着紅的臉頰,半彎着腰,跟她說話:“沒喝醉吧?”
“沒有。”落萏拿着包站起來,步伐還算穩,“你不是要買衣服嗎?我們去買衣服。”
陸澤洛看着她的樣子,接過了她的包,拿着傘跟着她:“你确定,沒事?”
“對啊,你叫陸澤洛,我是落萏。我們現在在北京,馬上要去買衣服。”她主動挽陸澤洛的胳膊以證自己的清白。
陸澤洛感受着靠近過來的熱量,回頭看了眼桌上空掉的啤酒瓶,原來她隻要兩瓶啤酒就會進入微醺的狀态。
他被她挽着從扶梯下到專門賣衣服的樓層:“你要買什麼樣的衣服?”
“還買襯衫嗎?”落萏自問自答。
陸澤洛盯着她的腳下,怕她被電梯絆倒:“都可以,我不太挑。”
“我們還買襯衫好不好?我喜歡看你穿襯衫。”落萏擡頭跟他撒嬌。
陸澤洛舔唇,低頭看她,耳朵不自覺發熱:“好。”
兩人安全的到達二樓,落萏挽着他的那隻手,往下挪了兩寸,牽上他的手,手心觸上的瞬間,她不由皺眉:“你是不是沒有用我給你買的護手霜,牽的一點都不舒服。”
“我不是跟着你來北京了嗎?還沒機會用。”陸澤洛盯着她的臉,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你清醒了之後,還能記得你現在做了什麼嗎?”
他回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能啊?不是要給你買衣服嗎?”落萏拉着他進了一家,男女裝都賣的潮牌店。
陸澤洛注意着她走路的步伐,又不像醉了,但這舉動真的很不對勁,他感覺着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大步跟上她的步伐。
因為是周末的關系,來買衣服的人不少,店員有些接待不過來。
落萏拉着他走到男裝區看着一排排挂好的襯衫,掃視一圈,最終停在一件白色襯衫上。
她松開他的手,上前取了下來,不是單純的白襯衫,右肩膀到胸口的位置上,有紅楓葉的設計像新中式:“這個好不好?”
陸澤洛握了握空掉的那隻手:“可以。”
“你穿多大碼?”落萏伸手拉開領子後面的碼數。
“2XL,185到190之間。”
“嗯。”落萏點頭,“這個就是2XL的。”
她又退了幾步,走到褲裝區,随手拿了件2xl的淺色牛仔褲,回頭放倒陸澤洛的手上,“你去試試,合适我們就買。”
陸澤洛有些不太放心她現在的狀态:“不用了,碼子合适就行,我挺喜歡的。”
落萏沒依,硬是拉着他到試衣間門口:“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真的不用。”他放軟語氣,哄着她。
“要試的嘛。”落萏的嘴癟了下去,眼睛裡瞬間蓄滿水光,“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選的好不好?”
周圍正挑衣服的人,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投過來打量的目光,最後看到是一對小情侶,默默收回了目光,并啐了一口。
陸澤洛真沒想到她喝醉之後是這樣的,雙手放在她兩頰邊,狠狠按了下去。
把她的臉搓扁,倒是把自己逗笑了:“你是在跟我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