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蠟燭啊!”她提醒。
陸澤洛低笑,回頭吹滅蠟燭。
落萏深吸一口氣,去開燈。
“啪”的一聲,頂上的吊燈亮起,暖黃的色調徹底消失,變成亮堂的白。
陸澤洛拿起刀,抽出紙盤給她切蛋糕:“我不是不喜歡,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吃蛋糕。”
落萏聽着他說,意識到,他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麼他沒有吃蛋糕,可是她本來就沒有很生氣。
她頓了下,好吧,當時她确實是有火氣的,感覺自己的真心被辜負。
但這事,這麼多年也不是第一回了,她現在都27歲了,真不至于為這點小事記到現在。
“沒事,我也沒生氣。”她有些尴尬,沒想到陸澤洛會特意解釋。
“沒生氣就好。”陸澤洛把蛋糕遞給她,順手拿了個叉子放上去,“水電賬單還要嗎?”
“要,一碼歸一碼。本來就是契約關系,我不想有太多牽扯。”落萏回過味來,下午那事,他以為她是因為蛋糕的事情跟他賭氣。
她品了品,确實也有那麼一層意思,理了理措辭:“我真的沒生氣,我隻是覺得我浪費了太多時間,在沒意義的事上。”
落萏眯了眯眼,這話聽着怎麼這麼怪,她就是怕她戀愛腦在她快三十歲這年又一次爆發,那這直接事關她的事業,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什麼叫,沒有意義的事?”陸澤洛拿着塑料小刀,思考下一刀該落在哪裡合适,“跟我一起吃飯?還是覺得多做一個人的飯很麻煩?”
“......”
落萏垂眸沒答,轉移話題道:“生日也補過完了,我還要趕稿,你吃完簡單收拾一下吧。你明天不還要上班嗎?”
她沒等陸澤洛回複,自顧自的回了房間,把房門關上,她長呼一口氣,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可憐?如果她在飛蛾撲火一次,可憐的就要是自己了。
落萏低頭嘗了一口蛋糕,齁甜,她眉頭皺了起來:“太晚了。”
太晚了,他要是早點回來,她會陪他一起吃完這個蛋糕。
......
落萏不再為代入不了陸澤洛視角而煩惱,不管她是否讨厭她。孟為喻也隻是她筆下的人物,為了喜歡林魚而誕生的人物。為了滿足她少女心事而誕生的人物。
她相信當她開始譜寫故事的那一刻。小說世界就變得鮮活,熠熠生輝。但是孟為喻喜歡林魚永遠不會變,就像世界上每一位剛出生的新生兒,都有各自的宿命。
這天晚上,她寫劇本寫到很晚,不再為那麼一點别扭的心事,而無法落筆。
“嗡嗡嗡。”次日早晨,吵醒落萏的不是太陽的強光,也不是鳥啼聲,而是锲而不舍的來電鈴聲。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漿糊,根本不想動,勉強伸出手在床頭櫃摸手機,好不容易摸到了,卻根本使不上勁,憑借着萬一有什麼急事的信念開口:“Siri,接電話。”
Siri聽懂她的指令接聽電話,并打開免提。
“姐妹,我完了。我把溫樂安睡了。”武潇潇略顯無奈的聲音從聽筒被外放出來。
落萏的眼睛唰的一下睜開:“什麼?”
她騰的一下坐起來,把充電線拔掉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我沒在做夢吧,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把溫樂安睡了。”武潇潇重複一遍。
“你現在,在哪呢?”落萏不困了,從床上下來,腳步還有點飄忽。
“我在Manday旁邊的便利店。”武潇潇答。
落萏有些口吃:“做......做措施了嗎?”
“呃......沒有。”武潇潇的語氣明顯不太确定。
落萏在衣櫃裡随便拿了套體恤和短褲換上,在書桌邊拿了個口罩:“你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順便給你買藥。”
她回憶了一下,那附近基本都是娛樂場所,有時候武潇潇喝多了,會打電話讓她去接。
“好。”武潇潇把電話挂斷。
落萏挂了電話,拿上手機出門,正好對上剛洗完澡出來的陸澤洛。
“你怎麼了?”
“我朋友遇到點事,我去找她。”
陸澤洛注意到頭發都沒梳,剛想提醒,隻看她已經穿着室外拖鞋出去了。
“???”
因為是周一早晨,酒吧附近除了一些剛睡醒的酒蒙子,基本看不到什麼路人。
落萏找到武潇潇的時候,她正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上發呆。
她走進去,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到武潇潇跟前:“你先把藥吃了。”
武潇潇看她跟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她面前,還頂着個雞窩頭笑了:‘你看看你,醜死了。’
“放心還沒那麼緊急,我安全期。”
“得了,快吃吧你。不怕一萬,怕萬一。”落萏把口罩往下挪了挪,呼吸一點新鮮口氣。
武潇潇沒反駁,拆開藥把藥吃了。
落萏看她吃了藥,才放下心來,拿着還沒結賬的瓶子去結賬,順便買了早點。
她提着玉米和燒麥回到位置上。
“說說吧,你怎麼和黑煤炭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