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萏側頭看他,戳穿他的小心思:“陸澤洛你很奇怪,類似的問題你問過的。”
“如果是電影裡的情況,我會原諒。因為在分開的過程中,各自成長,成為更好的自己。”
“你上次說的那種,我不接受。”落萏自顧自的說,突然想到,“你不會在蓄謀追求你的白月光吧?”
“沒有。”他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把腿從沙發上放了下去。
“你緊張什麼?”落萏戳穿,“我勸你不要這麼做,沒有一位姑娘,會接受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二婚男人。”
“當然如果她接受了,你将又傷害一個姑娘。”落萏把糖咬碎,站了起來,“那個姑娘就是我,我很有可能被我爸逼着,頂着二婚的頭銜去相親市場相親。”
陸澤洛歎息,目送她離開,同樣咬碎自己嘴裡的糖。說她木頭,她一下就察覺到他的意思,就不能往自己身上想想。
他能肯定,她在他們相親的那天就認出他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跟第一次見面的相親對象說,你挺裝的。
陸澤洛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跟他結婚,現在想起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也能猜到為什麼,熟人且知道對方的底細。隻是她怎麼就這麼自信,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落萏洗完澡站在兩人房間中間糾結,她本來睡的那間卧室連被子都被整齊的疊好收走了。她隻能走回客廳,看到陸澤洛坐沙發上玩手機,一想到他已經在籌備追求他的白月光就想罵人。
“我睡哪?”
“主卧。”陸澤洛擡頭給她理由,“你在次卧睡,萬一你明天早上起不來怎麼辦?”
落萏揉揉眼睛腦袋疼,她深吸一口氣:“你不是要追你白月光嗎?不用為她守身如玉?”
“放心,我還舍不得讓你頂着二婚的頭銜,去相親市場相親。”陸澤洛站起來,走到她跟前,語氣戲谑,揉了揉她披散下來的頭發。
落萏的臉不争氣的紅了,也分不清是因為那句舍不得,還是因為他突然靠近的動作。但還是嘴硬道:“挺好的,說明你不是個渣男。”
“我本來就不是。”陸澤洛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推她去卧室,“你先睡,我洗個澡。”
落萏側頭瞥一眼她肩上的手皺眉,她今天是不是不應該穿吊帶,顯得她好像要勾引他似的。
她被陸澤洛推着進卧室。他的房間很幹淨,除了必要的衣櫃和書桌置物之外,沒有别的東西,純灰的四件套附和房間裝修的基調,空調被子被撲的平整,掀起一個角隻等它的主人睡進去。
落萏有些不自在,站在床邊,回頭看正在衣櫃裡拿睡衣的陸澤洛。
“就一床被子嗎?”
“不然?不是備孕嗎?”
她有一種無法反駁的感覺,隻好破罐破摔道:“你先去洗澡吧。”
“好。”
落萏盯着他離去的背影,沒往床上坐,不自在而且很奇怪,非常奇怪。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莫名奇妙就被安排進這間房間,她有一種被陸澤洛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但又覺得不對,他為什麼要跟她睡一個房間?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最後還是走到床頭櫃拿起手機,給她的狗頭軍師發微信,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已經十二點多,武潇潇很快回複,大有已經精神了的架勢,彈了一條語音過來:“睡了他!”
三個字簡言意駭,她的手機音量調的不高,但武潇潇這一聲自動加了分貝。
落萏手抖了抖:【不合适。】
【這有什麼不合适的,有證駕駛,還怕交警查?】
她看着狗頭軍師的回複,很想罵她一頓:【你腦子裡除了那點東西,就不能有點别的嗎?】
【啧啧啧。】武潇潇這三個字極具諷刺,【你别裝,你先把你以前在奇奇怪怪小網站寫的文章删掉,在來跟我辯好嗎?】
落萏吃癟,她最先開始寫文那會,還沒有跟網站簽賣身合同。确實什麼都寫,她老臉一紅,摸了摸鼻子,奇怪的記憶開始出現在她腦子裡。
【你說不過,不能翻黑曆史!】落萏被她這麼一忽悠,精神逐漸放松,一屁股坐到飄窗上,【我承認我是有那麼點想法,但是我總有種熟人辦事的尴尬感。】
【有什麼好尴尬的?他不是沒認出你?你就當他是你的相親對象,不是你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你不是說,他上了大學之後都沒談過?】
【你不想拿下他的一血?】
落萏的腦子被她攪的更亂了,她本來是想讓武潇潇捋清她的思路,這麼一通下來她更懵了。
【這對嗎?】
【對,你别想了。經曆過你就明白,比你腦補的還要爽。】
武潇潇瘋狂安利她開車。
落萏把腿縮進飄窗裡,被繞暈的腦子徹底喪失邏輯思維能力,視線餘光一直落在一血和爽的字眼上。
她一想不通就容易走神,是她寫文之後形成的習慣。一卡文就發呆,等她的腦子緩過來,思路也就清晰了。
窗外月色朦胧,小區裡大多數人家的燈都被熄滅,隻有她一人坐在窗台邊發傻。
陸澤洛洗澡前特意拿了睡衣,灰色的無袖背心加短褲,一眼看過去很清爽。主要還是怕她會不自在。
他走進房間,發現落萏跟尊雕像似的,小小一隻蜷在飄窗上,手機屏幕還亮着。
“想什麼呢?”
落萏被突然的動靜,吓了一跳手機從手裡滑到飄窗上。
她瞬間從自己的思維裡掙脫出來,伸手要去拿手機。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快她一步。
落萏清楚地看到他眉毛揚了一下。她寫文為了方便調資料,手機一直都是設置成手動息屏模式,哪裡有地洞她要去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