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萏被他的動作,弄的有些不自在,感覺怪怪的:“你給我,我自己可以。”
“你别動。”陸澤洛的動作很輕,很利落,一個低馬尾轉眼就被紮好。
落萏摸了摸後面緊實的馬尾,甚至沒有一點多餘的碎發溜出來,開玩笑道:“你說,你沒有談過女朋友,我真的要不信了。”
陸澤洛聳肩無奈道:“我動手能力不錯,之前在店裡幫忙過。有不少女顧客面臨這樣的問題,我就在旁邊觀摩了一下,就學會了。”
“這有什麼好學的。”落萏心情很好,并肩跟他站在一起,眼睛笑眯眯的。
“這不就用上了。”陸澤洛一邊固定紙張,還不忘回答她的問題。
落萏的臉不自覺紅了,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一直在等她來一樣。但她之前一直都是紮頭發的,她撇嘴有些吃味,原來是誰來都一樣。
陸澤洛回頭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客氣的敲了她一下,語帶無奈:“又瞎想什麼?臉色都變了。
“在想我們陸老師怎麼永遠這麼貼心。”她半彎着腰,看他動作,兩人的肩膀在不知不覺間早就貼在一起。
“說過的,隻對你貼心。”陸澤洛示意她把手邊的濕毛巾,遞給他,“我真不是渣男,也不會随便跟别人結婚。”
落萏把毛巾遞給她,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今天是她的生日,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先不想了,她今天最大,夢一場也沒關系。
陸澤洛細心的把線版平放在毛氈墊上,用濕毛巾清潔版面。
等他把版面清潔幹淨側頭看落萏:“試一下嗎?”
她點頭和他交換位置。
陸澤洛把放在一邊早就準備好的顔料盒棕刷拿過來,沾了沾墨水遞給落萏:“用這個把顔料塗在線條凹陷的區域。”
落萏接過棕刷,聽着他的描述輕輕的在木闆上刷了一下,原色的線版隻受了輕傷,染上一點點顔料。她看了眼線版,又看了眼陸澤洛眼神詢問,對嗎?
陸澤洛看到她呆呆的樣子,胸腔慢慢震動,低笑出聲:“你幹嘛呢?給線版撓癢癢?”
落萏被他笑得有些惱,撒嬌道;“我不敢下手嘛。”她擡眼看了一下四周人的線版,都黢黑,就她這塊白的跟剛剝開的雞蛋一樣。
陸澤洛不笑了,本來姿态有些懶散的站在她旁邊,這會站直了,往她的位置走。
落萏剛要讓,就聽到他一聲:“幹嘛?”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忘了動。
遲疑的一瞬間,陸澤寬大修長的手,已經撫上她的手背,稍微動一動還能感覺到他手心淡淡的繭。
他本來就比落萏要高半個頭,站在她的身後,正好可以從她的肩膀那探出頭來看着木版。
他挨的她很近,落萏感覺到脖頸間傳來淡淡的鼻息,熱熱的。跟她失去節奏的心跳一樣起起伏伏,手上的熱度也在飙升:“幹什麼?你自己來,不就行了?”
陸澤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蠱:“你不上手,怎麼體驗?”
明明隻是在正常不過的話,這樣的距離和低沉的嗓音,落萏的臉越發的紅了,好像聽到什麼了不起的情話。
落萏還試圖掙紮一下。
陸澤洛感覺到了,偷偷用力的握緊,耳朵的溫度也在持續飙升,真是怪了,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隻是握一下手,心跳竟然意外的失衡。
他放軟了聲音:“别動,我帶着你做。”
落萏像被哄好的頑劣小孩,忘記了動,本來雪白的耳垂泛起水紅色。
在她們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來體驗的女客人,看了看手裡的年畫,又看了看旁邊同性的小陳,指了指正膩歪在一起的兩人:“穿藍衣服的帥哥,也是店裡的店員嗎?”
小陳看了一眼,完全是一副磕到了的樣子:“不是,他是店主的徒弟帶老婆過來,拜訪店主的。”
女客人點點頭撇嘴,漫不經心的印着年畫,突然就有點無味。
落萏感覺她的手已經不是她的了,完全失了力氣,被陸澤洛全權掌控。
他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把顔料塗滿線版,而她什麼都不用管。
她有些走神,悄悄偏了偏頭,看到他認真的神情。
“别瞎看,看線版。”陸澤洛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她抓包。
落萏真想撇開他手,給自己的臉降降溫。
顔料上好之後,陸澤洛松開他的手。站回原位,手垂在兩邊不自覺握了握,似在惋惜。
他拿起放在邊上的宣紙,輕輕覆蓋在線版上,對齊邊緣,示意落萏拿一邊的方形趟子。
落萏照做拿了起來:“怎麼做?”
“從中心向四周壓實。”陸澤洛給她簡單的演示了一遍。
落萏飛快領悟了他的意思,慢慢壓平四周,能明顯看到雪白的紙上,染上墨迹。
“可以了。”陸澤洛等了一會,小心的揭開紙張,看了一會成色,“等一會,等顔色晾幹。”
落萏臉上的溫度還沒有降下去,眼睛也是往下看的,不太敢看他。
陸澤洛留意到了,挑眉,為什麼現在知道害羞,而在一些時候,直白的讓他難以招架。
“接下來是套色版印刷,原則上是一紅二白三金黃。”陸澤洛簡單跟她說了一下規則。
落萏點頭去拿來邊上的紅色版,陸澤洛也配合她把線版拿開。
又到了上色的步驟,落萏經過手把手教學,操作手法已然了然于胸,不給陸澤洛再靠近她的機會。
再來一次,她怕因為心跳過快,而導緻臉龐溫度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