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亦柯？”秦臻想坐起身，卻被林亦柯緊緊抱着動彈不得，“很難受嗎？”

秦臻扣着他肩膀想把人往外推一推，卻又不敢真的用力，怕林亦柯疼，心裡有點着急：“你聽話，先告訴我是不是難受？難受的話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林亦柯的頭埋在他肩窩搖了搖。

“……那為什麼哭？”秦臻無奈又心疼，把人摟緊撫摸他的後頸，“不能跟我說嗎？”

這句話像是打開林亦柯委屈大門的鑰匙，鑰匙剛開了鎖，裡面的情緒就魚貫而出了。

無聲的哭泣變成了抽噎，卻不肯讓秦臻看他。

秦臻隻能輕聲細語地哄，綁架那事發生之後林亦柯黏他黏得不行，隻要見了面，他就别想脫離林亦柯視線五米開外，秦臻能理解，也就一直由着他。

現在他也覺得可能是生病太難受了，再加上之前的事，各種情緒疊在一起，得有個發洩的出口，所以這會兒哭一哭也沒什麼，釋放一下情緒壓力挺好的。

“我不喜歡……”啜聲從懷裡傳來，秦臻能感覺到領口的衣服被眼淚浸濕了大片。

秦臻低頭，下巴擱在林亦柯的發頂，輕拍他的後背，柔聲問：“不喜歡什麼？”不喜歡生病？

“我不喜歡你出差，”林亦柯的聲音因為哭得太厲害變得斷斷續續，抽泣不止，“我讨厭你出差……”

一直以來，林亦柯對有關秦臻的事從不會發表任何反對意見，也從來沒有表達出任何不滿和不喜歡的情緒，更别說是讨厭什麼。

看來是真的很讨厭他出差了。

秦臻很難形容心裡的感覺，感覺被細小的針一點點戳着，又酸又澀。

“對不起……”秦臻啞着嗓子安撫。

感受到林亦柯禁锢自己的胳膊松了點，他連忙拉開了點兩人間的距離，捧着林亦柯的臉給他擦眼淚：“不哭了，眼睛疼。”

林亦柯本來發燒就頭暈，蒙在懷裡哭得這會兒都要有些缺氧了，眼睛又燙又酸。

借着閱讀燈的光線他迷糊着眼看清秦臻蹙眉擔憂的臉，委屈再次湧上心頭，幾乎号啕：“為什麼這次要去那麼久……”

秦臻眼睜睜看着那些眼淚從他眼眶裡争先恐後地往外流，順着他的手指落在他掌心。

他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被眼淚灼燒壞了，心裡更是疼得要命，喉嚨幹澀到快要說不出話，愧疚像麻繩擰着他的心髒。

垂眸親吻林亦柯的額頭，眼睫，鼻尖，臉頰，嘴角：“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寶寶，對不起……”

負罪感籠罩在心頭，秦臻甚至有點慶幸林亦柯隻是在委屈地表達不滿，沒說讓他别走這種話，因為如果說了，就代表着他第一次對秦臻提出要求就會被拒絕。

秦臻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人，除了一遍遍道歉秦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第二天早上秦臻穿戴整齊，彎腰扣着林亦柯的後腦勺親了親他的額頭：“待會兒沈醫生會過來一趟。”

起床以後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沒再提昨天晚上的事。

林亦柯躺在被子裡看着他小聲地“嗯”了一聲。

乖得不行。

就這麼短短一個月，秦臻每天心裡都記挂着，甚至覺得不是林亦柯黏他，是他需要林亦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身邊。

活了二十多年，他倒是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

叫了客房服務，兩個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後，秦臻洗了個澡在床上躺着。

他手肘撐在枕頭上，垂眸看着乖乖躺在身邊的人：“今年好像沒見你去書店上班了？”

秦臻的睡衣垂着，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兩顆，露出裡面光潔的皮膚。

林亦柯的手從他的睡衣下擺伸到領口，指尖刮蹭了兩下秦臻上下滑動的喉結：“這學期課太多了，之前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去的，現在時間都不夠用了。”

“嗯，”亂摸的手被秦臻捉住，親了親他的指尖，眼神毫不掩飾，“要做嗎？”

“……我待會兒要回學校一趟，有作業。”林亦柯臉有點紅，把手從他衣服裡拿出來，順勢把那兩顆扣子扣上了。

秦臻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一次肯定夠了？”

林亦柯額頭抵着他歎了口氣：“不了，你都累一天了，好好休息吧。”他一做肯定就不會想停下來，況且秦臻才出差回來，他不想讓秦臻太累。

“真的嗎？”秦臻惡劣地勾勾唇，被子裡的膝蓋抵上他的下身，“你這裡不是這麼說的。”

林亦柯抽了兩口氣，手掌覆上秦臻的膝蓋，自己往後退了退：“被你摸才會這樣……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