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油傑勾起唇角。
五條悟聽到夏油傑這麼幹脆答應他,狐疑地問:“傑都不問我去哪嗎?”這不符合夏油傑一貫的謹慎性格。
“隻要跟你一起,哪裡都可以。”
真狡猾!
明明都已經病弱得隻能躺在床上,還要撩撥他!
如果他現在扭頭是不是太遜了,五條悟心裡湧起一股賭氣般的沖動,他緩緩俯下身,慢慢靠近夏油傑,直到兩人的鼻尖相觸,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傑,你現在生病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等你身體痊愈,我會連本帶利讨要回來,全部,直到我滿足。”
五條悟的目光太有侵略性,染滿情欲的眼眸讓夏油傑隻是一眼便已情動。
說完,他感到夏油傑的手貼在他的頭上往下按。
“我都答應,悟,隻要是你。”夏油傑輕緩的嗓音像是最動聽的情話,要不然他怎麼會覺得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五條悟閉上雙眼,不再猶豫,任由夏油傑柔軟的舌尖靈巧地撬開他的唇瓣,靈活地卷起他的舌尖,在他的口中肆意遊走。在對方想要退出的時候,五條悟反客為主,主動探入對方的唇内,吻得熱烈放肆,汲取對方全部的汁液,舌尖尋找舔舐着夏油傑敏感的上颚。感受到夏油傑身體微微一顫,他仿佛要将之前所有未能盡情傾訴的思念與眷戀,在這一吻中全部彌補回來。
周圍的空氣沸騰起來,旖旎缱绻的氣氛彌漫在周圍。
一吻過後,五條悟強忍着内心翻湧的情感,極為克制地将夏油傑緊緊禁锢在懷中,輕聲哄道:“睡吧,傑,我會一直陪着你,哪兒都不去。”
安撫中,夏油傑終于抵不過疲倦的侵襲,沉重的眼皮緩緩阖上,呼吸逐漸平穩,進入了夢鄉。
五條悟關了燈,在黑暗中靜靜地凝視夏油傑安詳的睡顔。年少的時候兩個人也經常同塌而眠,十年過去,再次重逢,兩顆心依舊緊密相依,從未有過絲毫的疏離。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他和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命中注定要相伴相守。
誰也不能阻攔,時間都不能。
他從不信仰神明,此刻他覺得如果真有神明存在世間,他希望神明大人能讓他的夏油傑過得開心健康,他想永遠陪着傑,白頭偕老。
真奇怪,原來感情充沛是這種感覺,希望對方過得幸福,又貪婪地希望對方的幸福生活有自己的存在。
夏夜的晚風拂過,撩起窗簾一角,攜着一夜清夢。皎潔的月光透過縫隙溜進來,輕柔地傾灑在床榻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夜色帶着絲絲涼意,床榻上方的人因為相擁而暖意十足。
——
清早,夏油影揉着惺忪睡眼,還帶着未消散的睡意。
“吉野叔叔,你在做什麼?”
看到吉野池田準備給夏油傑注射的藥劑,他才知道昨天晚上爹地犯了胃病,爹地的身體一向孱弱,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連鞋都沒穿好,便一路小跑去看望爹地。
“爹地!”
“爸爸!”
五條悟早就聽到夏油影在走廊上咚咚咚跑來的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夏油傑安靜的睡顔,他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溫柔。随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給夏油影開了門,豎起食指在唇邊,壓低嗓音,“噓,爹地還在睡覺呢,咱們要小點聲,别吵醒他。”
夏油影有些猶豫,稚嫩的臉龐看起來格外嚴肅。據他了解,爹地從來都是六點準時起床,現在都要八點了,爹地不僅沒有醒,竟然還在睡懶覺!
五條悟注意到了夏油影光着的腳丫,一隻手托起夏油影的屁股把他抱起來,“呀,我們先去穿鞋。”
夏油影窩在五條悟的胸膛裡,悶聲悶氣地說:“爹地沒事吧?”
五歲的小孩,因為身份的特殊,被爹地寵愛地圈養在身邊,也正因如此,他見過太多次夏油傑犯病時的痛苦模樣。就算夏油影是個堅強的小孩,也免不了害怕。
以前爹地不認得他的時候,他有真奈美阿姨,拉魯叔叔們陪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姐姐也會安慰他,陪他一起玩;一年中總有四五個月的時間見不到爹地,他也很堅強地度過了那段相對孤獨的時光。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深處還是羨慕别的孩子能有爸爸媽媽陪伴在側。
或許是因為現在有了可以毫無顧忌去依靠的爸爸在身邊,夏油影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脆弱起來。他害怕爹地離開自己,那些見不到爹地的日子,對他來說真的太過難熬。
他真的很害怕。
“嘛,影。”五條悟拍着他的後背,說:“你相信爸爸嗎?”
夏油影仰起小臉看他,眼眶裡閃爍着淚花,要落不落。
“作為我和傑的孩子,影是男子漢,很堅強,不會哭的。”五條悟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尖。
“我才沒哭。”夏油影撇過頭,吸了吸鼻涕,用小手胡亂地在臉上亂抹一通。
“那我就獎勵沒哭的堅強小孩一塊蛋糕,怎麼樣?”五條悟笑着問他。
“我要兩塊!”夏油影得寸進尺。
或許是五條悟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夏油影一時忘記了,眼前這個爸爸在外人眼中,是淡漠疏離的,甚至是能讓夜蛾正道都頭疼不已的“大魔王”。
“你爹地不會同意的。”五條悟笑得格外殘忍,“既然你不想吃,那隻能委屈我和傑一起吃了那塊芝士蛋糕咯!”
“我沒說不吃!你賴皮!騙小孩!”夏油影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