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黃昏模糊了樹林與人類的界限,也模糊了阿飛良知與理智的限制。
放出三尾勢必會傷害到大量普通人,但隻要能把火之國拖下水,這點算不了什麼。
見血的事情他做得多了。
阿飛冷冷地想,猩紅的三勾玉轉動,寫輪眼開始控制被設下特殊“結界”的三尾。
矢倉一瞬間跌跌撞撞,巨量的查克拉爆出,現場所有忍者進入緊急狀态。
“散開!”
木葉暗部帶着商人們趕緊遠離,就在他們動身的一瞬間爆炸以矢倉為中心輻射方圓數十米,當場震碎霧隐村的中忍的内髒,中忍無力地癱倒在地,突出一塊碎肉。
藍綠色的查克拉附上表情猙獰的矢倉,他已經失去理智,四肢落地,巨量查克拉彙聚成長鞭般的尾巴,就像是沸騰的海水企圖拖拽着讓人下地獄!
土地皲裂成數百塊,稀松的沙瓤和地下水管暴露,淺薄的地基甚至開始搖晃,就連數十米高大的古樹都被連根拔起。
夕陽灑在人柱力身上,就像他曾今犯下的殺孽具象化。
一刹那,他動了!
非人的速度快得連寫輪眼都隻能勉強看清,他略過了高大的糧食車輛,直直飛向海邊。
“他想到海上解決尾獸!”
不知道哪一個忍者喊出這句話,不過不重要了,阿飛必須立刻讓矢倉回來!
他居然能用理智控制行動,他到底想做什麼
面具下半是傷疤的臉上流下汗水,他眉頭緊鎖,緊盯矢倉和他一起來到了海上。
突然間,驚濤駭浪從平靜的海面“拔地而起”,就像是過着海水的龍卷風,起碼上百米,遮住大量光線讓中心的矢倉一瞬間失去蹤迹。
滔天怒浪以數萬噸的水壓從四面八方擊向人柱力所在的中心!
他在自殺!
一下又一下的攻擊每回都伴随着足夠造成小型地震的壓力,強壓之下,即使是被查克拉包裹的人柱力也無法抵禦。
阿飛想救下他,但是那麼誇張的攻擊,即使是他也難以抗下,神威的施展時間也不允許他快速解決,而且木葉的人也在這裡,不能讓他們發現他。
思來想去,時間一分一秒劃過,攻擊一直在持續,這是一場盛大殘忍的葬禮,讓圍觀的渺小人類驚歎于自然的恐怖,甚至被撲面而來力量吓得腿軟,卻無人明白這對人柱力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失去尾獸外殼的人柱力,相當于被判死刑。
枸橘矢倉到底想做什麼。
血紅色的天空讓海面也鍍上了一層血色,讓沒有實體的尾獸也滿身鮮血。
心髒的“砰砰”聲通過骨傳導傳入阿飛大腦,他即慌亂又冷靜,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無法理解,但是常年執行任務的他已經強行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直到黑夜降臨,這場荒唐的攻擊才終于停下。
他暗自解印用水幕遮擋其他忍者的視線,看見從空中落下的矢倉。
他已經不成人形,渾身血淋淋的就像被剝了皮,唯獨一雙眼睛聚光。
三尾靜靜蟄伏于他身中,等待他的死亡。
矢倉精确無誤地看向阿飛的方向,冰冷的視線襲上他的胸口,似乎要把他的心髒活生生剜出。
他嘴唇張合,不曾吐露聲音,回光返照的時間結束,他在水幕後結束了自己作為傀儡的一生。
寫輪眼清晰地看見一切,知道他的遺言是什麼。
“滾,瘋子”
原來這個水影已經意識到了一切啊。
從頭到尾,都在抗拒任何改變村子的存在,将他視為觊觎村子的瘋子。
阿飛歪頭用可愛的語氣說道:“這可不是個乖孩子該做的呢~”
然後下一個瞬間,變成平時殘忍冷漠的樣子。
“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阿飛輕蔑地“哼”了一聲,在他看來死亡就是忍者的美夢,正是因為活着的價值被肆意踐踏,所以将死亡高度化,給自己一個了結。
真是垃圾一樣的想法。
像是垃圾場裡的乞丐,守着自己早已惡臭的居所,還試圖讓外面來打掃的正常人離開。
“我可不會離開,在達到目的之前,霧隐村都會被我掌控。”
所以,即使你們那麼愚鈍,為了早已腐朽的村子,願意付出生命,甘當大名的刀劍。
他也會把這把刀劍親手折斷,中止你們犯蠢。
自己,筠,雨之國的居民,世界上受難的所有人,甚至是無法安甯的靈魂,都會讓這把刀劍碎裂。
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阿飛在水幕落下之前,進入海中銷毀矢倉的屍體,然後收拾虛弱的三尾,最後僞裝成昏迷的第四代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