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歌舞團是近五年來才在大陸上闖出了名聲,具體表演内容是傳統的歌舞和新潮的音樂劇相結合,風格華麗大膽,深受年輕人喜愛。
在上杉節的建議下,光源歌舞團成為了本次宴會的重要部分,也是雨之國計劃裡重要的一部分。
不過遠雲秋水在最後敲章通過的時候,還不免吐槽了句,又是表演的時候出事情啊。
真是夢回政變之時,當時給武田中表演的歌舞團也混入了他們的人,這才讓特制的迷藥在整個大名府裡散播,降低所有人的感知度,野口的私兵才能盡可能快速地拿下大名府。
火之國的首都上京是全大陸最繁華的地方,以對稱的街道設計和古老名迹出名,走過橫穿整座城池,将其一分為二的紅杉道,來到盡頭的一大片仿古建築群,那就是大名與重臣居住的地方。
雨澤優作為歌舞團團長,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這裡擁有部分出行權利的人,剩下的人都必須待在大名府的客房和演練室。
他作為半個間諜,自然是尋着機會來把消息往外傳。
他是雨澤蓮收養的次子,雖說政變時年紀尚小,也未接觸權力中心,隻是曉手下的二級情報官之一,但也清楚曉組織大概在火之國布置了多少眼線,飛鳥給雨之國的彩鳥又幫了多少忙。
看似固若金湯的守衛實則漏洞百出,隻要随便兩個混入的白絕打亂守衛順序,再由歌舞團借着表演将特殊藥粉撒入會場,讓那些大人物失去行動能力,離開大名府後把上杉節和上杉旭子帶到金光門前,最後再引領普通民衆逃離,歌舞團的任務就結束了。
“雨澤先生,請去場地準備。”
大名的内侍來找他了。
大名宴會的舉辦地在修光廳,修光廳在工業革命後經過多次擴建已經有可以容納上百人的舞台,負責燈光音效的專業設備都在二樓,歌舞團的準備室和休息室在一樓和負一樓,有直接通到可以到達修光廳的舞台兩側和台面上的特殊升降裝置,這種布置太方便他們逃跑了。
“好的,謝謝。”
雨澤優彎下腰道謝,和平常一樣穿着與年齡不符的黑色和服,一步一步走到排練時的位置。
團員們也跟着他進來了,毫無破綻地開始最後的排練,尤其是那個混在他們其中,用來保護他們這群普通人安全的忍者——春野櫻。
雨澤優突然想起一個月前,自己好不容易見到筠大人的情景。
“根據木葉那邊的間諜,這次木葉派出了不少忍者來保護大名的安危,作為五代目弟子的春野櫻也來到了這裡。”
筠大人頂着黑羽木的臉,一邊喝濃茶一邊跟他說道:“看來忍者聯軍的滲透力度還不夠,起碼他們的決策層到目前為止都有不錯的防備意識,不然我應該早就知道保護大名的人選。”
“并且決策層裡負責情報分析的人的腦子——”他難得拉長尾調說道:“還算不錯,大概率是奈良家的人。起碼知道雨之國的真實情況,知道武田中被捕當夜也邀請了歌舞團助興,他們應該對此展開了分析,認為歌舞團也參與其中。”
“隻不過他們也不确定是歌舞團有問題,還是有問題的人混入歌舞團,從隻派了春野櫻一人來看,應該是傾向于後面。畢竟在忍村出現壟斷大量任務後,現在很少有歌舞團這種普通人專門做間諜。”
筠大人看起來有點高興,這讓雨澤優不禁想起曉組織的傳聞。
據說筠大人對于木葉的第七班有特殊關照,包括那個新加入的佐井,也在和團藏合作時有過接觸。
“雖然這個小姑娘的實力一般,但是在醫療忍術上相當有天賦,到時候我們習慣使用的藥物作用可能會大打折扣。”
他放下茶杯,撥打辦公桌上的座機,和某個人對話。
“是我,我有件事拜托您。”
他在用求人辦事時專用的敬語,上次這麼做應該是求着宇智波斑不要死裡虐雨忍村忍者的時候。
“突發狀況,五代目火影綱手的弟子春野櫻被安排進光源歌舞團保護會場安全。”他嚴肅起來:“希望您到時候先處理春野櫻的事情,我相信她對您來說無法構成威脅,然後再去處理現場負責保衛的木葉忍者,盡量拖延時間。”
“從木葉那邊的消息來看,五代目到時候修養的差不多了,很可能親臨戰場,您要做好同時對付她們師徒二人的準備。”
“嗯,沒錯,我知道了,我會照你說的做的。”他笑了笑:“祝您一帆風順。”
真好奇筠大人會找誰解決春野櫻。
雨澤優看向舞台後方,扮作侍女的春野櫻,她使用了變身術,看起來是個有粟色頭發,相貌平平無奇的女孩,完美融入在背景闆中。
他歎了口氣,轉過頭平視面前的宴會廳,彎下腰朝不存在的觀衆鞠躬。
先生們,女士們,很抱歉,今天的表演會很糟糕。
…………
上杉節和上杉旭子已經順利讓他們的母親先走了,他們兩個因為旭子需要在上京的微光設計公司分公司登記的原因,不得不在這裡留到下午3點。
那時候這裡都亂作一團了,不光微光設計公司是筠管的,應該問題不大。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改頭換面,去過自己向往已久的新生活。
上杉節現化名為遠雲節,是遠雲秋水的遠方親戚,是星火出版社那邊的作家,他的責編正是大名鼎鼎的齊木堍,正在以超越出版社不可替代之人——自來也為目标努力着。
上杉旭子現化名為遠雲旭,是遠雲節的妹妹,微光設計公司的新任設計師,今天剛到這裡登記,以此來造成時間差,增加這個假身份的可信度。
他們兩個人就坐在一樓的等候廳,透過窗戶看向紅杉道的盡頭,很快那裡就會亂成一片,還會看見四散逃離的普通人,突然飛出來的忍者。
再然後就是激烈的打鬥,或許會看見火焰和水同時在天上出現,整座城市籠罩于恐懼之下。
遠雲節坐在沙發上,他心裡并沒有任何愧疚。
真是神奇啊,明明自己是這個國家的最終得利者之一,卻對這個國家沒有絲毫感情。
貴族的教導讓他習慣抛棄一切,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而他的利益,正是自己和妹妹母親的幸福。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剛剛見到黑羽木的場景,卻覺得事情太多了,繞得他頭疼,總之就是被帶出去被威逼利誘了一通,自己就同意了。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遠雲旭覺得他的狀态很奇怪,就好像魔怔了般,對窗戶外喃喃念叨着什麼。
“不……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黑羽木……”
遠雲節突然閉上了嘴,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能在這裡看到你們真是意外,你們最近過得怎麼樣。”
明智煙慢慢走到他們身邊,肩上背着鼓鼓囊囊的雙肩包,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
他白色的長發在陽光下看起來熠熠生輝,臉上挂了溫柔的笑容,正一臉關心地看着他們,就像是天使一樣。
這麼一對比,黑羽木簡直是披着儒雅皮子的黑色惡魔,難怪曉的人都說筠和飛鳥相互厭惡。
“陪旭來辦理登記,這些公司對于人員的管理相當嚴格啊。”遠雲節靠在沙發靠背上,嚴肅問道:“你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做什麼,我記得筠并沒有跟我說,你們現在是合作期。”
他見的人精多了去了,簡單的皮囊并不能迷惑他,飛鳥的外表确實很具有欺騙性,看起來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柔弱善良不堪一擊。
甚至還不如黑羽木的皮子,起碼黑羽木還讓人覺得他出身富貴,有着讓人警惕的淡定與從容。
一個精通賭術,賭品極爛的騙子,和一個精通騙術,騙人無下限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