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此刻内心被憤怒充斥,但他理智尚存,站在木人上,居高臨下審視一切。
無數白鴿在天空飛舞,如同白日流星,帶着城裡的民衆往外逃。
他沒動手,他很清楚這裡不是戰鬥的地方,剛才召喚木人是一種失誤。
隻是那個叫筠的家夥……真是讓他讨厭……
這讓千手柱間覺得有些意外,他很少對一個陌生人産生那麼大的惡意,就因為那句“母親大人”連他的底細也不摸透,用了木人之術。
扉間的徒弟跟他說筠是斑的孩子,如果那個叫宇智波鼬的孩子傳遞的是正确信息的話,那麼目前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
不,他不可能是斑和水戶的孩子。
柱間非常确信,這個家夥絕對不可能是斑的孩子。
他看着筠把水戶擋在身後,擡頭看向空中的另一個人,和剛剛說出口的話一樣,狂妄到目中無人。
“你好,初代目火影大人。”
那個人正站在白鳥通靈獸上向他打招呼,他應該叫飛鳥,然後就轉過頭繼續使用忍術操控那些白鴿,讓民衆緊急疏散,看起來冷漠得拒人于千裡之外。
不是忍村的忍者,這種遮掩身份的打扮,是流浪忍者中的好人嗎。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筠會在意識到不對後叫他疏散人群,他的實力居然很難看出深淺,可能擅長幻術。
戰國時代的忍者對于那些稀奇古怪的忍具總有些了解,柱間掃一眼就知道白衣人腰間的寶石鍊是幻術道具,用來增強幻術對他人的影響。
“千手柱間,木人會把這裡弄得一團糟的,你确定要在這裡和我打。”
地上的筠此刻手裡捏着傳送符,無論如何,他必須抗住這波來自世界意識的挑戰。
他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迅速平複體内竄動的陽之力,同時穩定飛鳥的影分身之術,還好時間足夠短,飛鳥的術沒因此毀掉。
因為陽之力紊亂而爆發的血繼病還沒消失,他還沒有徹底掌控這具身體,陽之力催生出的木遁刺破了他一部分内髒和神經,強行用陽之力修補隻會适得其反,但是單憑寫輪眼的陰之力克制,還需要時間。
“按理來說這種程度的穢土轉生隻有大蛇丸和你能辦到,看柱間這樣子應該是世界意識緊急解除了限制,崩了劇情讓團藏他們強制穢土轉生千手兄弟倆。”
系統認真起來:“扉間不在這裡,是柱間放的黑暗潛行之術,但他剛剛看了會兒飛鳥,所以應該隻知道現在最基礎的信息。”
“搶奪尾獸,寄生雨之國,挑起世界大戰的曉組織的二把手,疑似斑的後代并且體弱多病,但是頭腦靈活,個性狠毒,虛僞無比是吧。”
筠很清楚自己的設定,不過從AB逃到HK來看,他的boss設定估計已經徹底扭轉,這嚴重破壞了本來的劇情線,讓木葉成為反派,于是逼得世界意識破壞規則來殺了他。
“系統,你覺得柱間對有斑血統的人容忍度多強。”筠笑了聲,然後繼續擡頭跟飛鳥對話:“飛鳥你快點走,你以為你的幻術能對付他嗎!這可不是賭博!這是送命!”
“吵死了騙子!再嚷嚷我跟他一起殺你!”飛鳥破壞了自己的清冷形象,露出本身高傲不屑的真實面貌。
“你幹嘛?浪費查克拉玩人格分裂?”系統不解道。
“騙千手柱間,讓他知道我跟飛鳥不是一夥的,隻是迫不得已的合作,我可不想讓他跟飛鳥打起來後,看出飛鳥隻是一具高級影分身。”
筠回答了系統的疑惑,然後把傳送符給水戶,用暗号讓她乘着千手柱間還沒認真,趕緊去木葉攔截忍者部隊,那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事情總是出人意料。
水戶,這個被記錄在木葉教科書上的傳奇女忍者,第一代九尾人柱力,初代目火影的遺孀,五代目火影的奶奶,木葉封印術創始人之一,現曉組織代理二把手,此刻終于露出她“險惡”的本性。
“你打不過他的,我的孩子。”水戶裝作悲傷的樣子,從背後輕輕抱住筠,讓筠整個人都愣得僵住了,“溫柔”說道:“你和你父親一樣有勇氣,這讓我很欣慰,保重我的孩子,别讓這個冷血的男人對你做出,他對斑做出的事。”
然後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用傳送符跑了。
筠:等等,發生了什麼,什麼冷血的男人,你對你前夫意見這麼大嗎,我那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的繼 母 啊!
他立刻反應過來,讓飛鳥離開千手柱間的視野範圍,方便他回收這部分查克拉,然後試圖确定柱間能否隔這麼遠聽到水戶的聲音。
萬花筒寫輪眼能清晰看見千手柱間此刻陰沉的面部表情,那大概率是聽得很清楚。
“筠,你快點回來。”
通訊耳機裡傳來了斑壓抑的聲音,像是惡鬼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後在他耳邊低吟。
這位也很清楚地聽到了一切呢。
來自中央的“線”不能随時挂斷,本來是保證中央對邊境的掌控,但現在就是在把他往火坑裡推。
現在沒時間在意,這些水戶去做最重要的任務,中央的指揮部沒了他也可以運行,現在最重要的任務自然是拖住千手柱間,查出千手扉間的下落。
筠的腦海中不斷盤算目前局勢,渾身緊繃,感知力全開。
令他意外的是,千手柱間居然收掉了木人,站在同一平台上,一步步走上前。
悲天憫人的火影大人果然不會在人滿為患的火之國首都開戰,畢竟他和斑在野外戰鬥時,還要顧及對地形的損傷,把戰場移到海面。
“很抱歉,斑。”筠看着柱間一步步走來,對斑說道:“傳送符給水戶了,繼續執行計劃,千手柱間可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柱間在他面前停下了腳步,那雙無機質的眼睛正盯在他身上,駭人的氣勢不斷碾壓在筠身上,讓遍布全身都傷口,尤其是胸口那處隐隐作痛。
“你想死嗎,我知道你有備用的,快回來,别讓我說第二遍。”
斑的查克拉也席卷整個指揮室,讓所有人包括幸田钰在重壓下不敢有絲毫分心,全神貫注于自己的任務,不敢擡頭看這修羅一眼。
筠把通訊耳機拿下,讓柱間也能聽見斑壓抑的怒吼聲。
“沒有,飛鳥已經用了剩下的全部去救人了,總有人會被壓在建築物廢墟下的。”
筠冷靜說道,他甚至還有餘力地看着千手柱間再次一步步朝他走來,紅色的戰甲因為身體的移動發出聲響,塵土在他腳邊微微揚起,他走得很緩慢,卻因為那身堪比尾獸的查克拉壓迫感十足,就像是強大的獅子閑庭信步朝弱小的獵物走來,傲慢地打量眼前團藏口中的曉組織的“幕後主使”。
“初代目大人,這個家夥雖然因為血繼病的原因實力微弱,但是曉組織到目前為止侵占雨之國,搶奪尾獸,攻打五大國的計劃都是他出的,根據妙木山的□□,是這人親自帶走了木葉的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請您一定不要小瞧他,他才是這一切背後的幕後主使。”
那個叫志村團藏的小輩的話他還記着,這個家夥沒他說得那麼弱小,但确實有他說得那麼聰明。
起碼筠這個人,居然真的能讓斑認同他,來幫助他控制雨之國,發動戰争。
柱間聽見了斑對他的命令,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斑,你能聽到嗎,你怎麼樣了,為什麼會複活,當年在終末谷到底發生了什麼!”
“閉嘴柱間!我跟你無話可說!”
斑一下子想起死神體内被柱間纏着的記憶,雖然那段記憶支離破碎的,但他就是記得柱間在他耳邊一直叨叨,一直纏着他。
“我和你,現在是對手。”
斑冷哼道,然後一邊繼續讓筠的“線”工作,一邊去看别的戰場的狀況。
筠這狼崽子必有後招,他在一旁聽着他跟柱間胡謅即可,等結束了再收拾他。
“斑!你别不理我啊!”
柱間剛才高深莫測的形象瞬間被擊碎,他看着那通訊耳機開始哀嚎,立刻消沉起來,臉上的黑線幾乎具象化了。
但那隻是表象,他依舊在快速獲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情報,瞧見筠陰冷的氣質,藏在寬大袍子下高瘦的身材,以及耳朵上疑似他和斑查克拉結晶制作的耳墜,默默思考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很顯然他利用了宇智波鼬傳遞假情報給木葉,木葉給他的信息很可能都是錯誤的,剛剛那個叫飛鳥的好人也證明了,侵占五大國絕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能說服斑,就證明這人的思想和行動不一定都是錯誤的,甚至可能隻是和斑一樣心急而已。
這人不是斑的孩子,不是水戶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不可能這麼邪惡狡詐,也不可能就這麼被血繼病所困。
即使是斑當年因為負擔不起萬花筒寫輪眼時,在戰場上依舊是那麼強大,宇智波的人天生好勝慕強,因為血繼病死在戰場上甚至是一種榮耀,這代表他們對于寫輪眼的驕傲,對于戰勝血繼病的贊賞,怎可能放任自己淪為血繼病的奴隸。
這個家夥,大概率隻是個繼承了一半宇智波血脈的混血忍者,所以血繼病的反應格外強烈,在得到斑的認同後,藏在幕後,讓另一個疑似血統純正的宇智波族人阿飛成為曉的首領。
當年終末谷之戰,斑并沒有死去,而是藏在幕後,直到這兩個繼承者出現,又因為什麼原因到了死神腹中。
柱間遺憾自己沒在死神腹中裡問出斑的計劃,那裡的一切太過混沌不堪,就連他也是锲而不舍地靠近斑,卻是在浮浮沉沉間,與斑斷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