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讓兩人先離開以後,表情嚴肅地盯着徐靖川:“小川,我知曉你對我徒兒的心意。”
“隻是這天罰不是兒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徐靖川蹲下身子在守林映池的面前:“我已經差點失去過她一次,我不能再看她在我眼前出事。”
“隻要我們結為道侶,她的天雷我可以替她擋。”
可曉閑餘的表情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輕松一絲。
“你此話可當真?你要知道結為道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你如今已經褪換仙骨,可日後映池的所有痛苦都要你分擔一半。”
徐靖川的眼神卻一刻都沒有從林映池的身上離開,“我尤嫌一半太少了。”
“若是可以,我恨不得替她全部承擔。”
這話說的偏執,可曉閑餘聽過以後,眼中卻滿是欣慰。
“既然你決心已定,我也不便再說什麼,需要什麼旁的東西,我都會為你們準備好。”
既然知道了林映池是因為仙骨而暈倒,徐靖川的心中就少了些患得患失。
隻是一直陪着她。
可仙骨褪換來的猝不及防,在深夜的時候,林映池突然被痛得額角滿是冷汗。
徐靖川在不安穩的睡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的林映池,心中一緊,連忙過去環抱着她。
“沒事沒事,我在...我在...”
隻是林映池如今是什麼也聽不到的,經曆過這一切的徐靖川自然知道她在遭受着什麼樣的痛苦。
心疼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調整了兩人的姿勢,将自己的靈力注入她的體内幫助她穩定下來。
結為道侶乃是需要兩人一同主動的,隻是如今林映池能保持清醒都艱難,更沒法談這事了。
緩解疼痛過後,林映池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蒼白的唇色輕輕張合。
“停手,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褪換仙骨就是個無底洞,你想讓我把你吸死嗎?”
可聽着林映池虛弱的聲音,徐靖川卻覺得更加心疼。
“你别瞎說,這是我自願的。”
可林映池還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掙脫開了他的靈力連接,自己脫力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跟師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當真願意,為我擋下一半的天罰嗎?”
徐靖川動了動,換了一個讓她躺着能更舒服些的姿勢。
“自然,我的心意,想必你早已明了。”
聽了這話,林映池雖然還有些恐懼,卻也安心許多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隻是我怕,怕我連一半的天罰都經不住。”
“我怕又讓你傷心。”
可徐靖川卻輕輕地搖搖頭:“不會,若真的有那一日,黃泉碧落,我都陪着你。”
“我從前與你鬥嘴賭氣,無非是想看你生動。”
“你我已經相伴數百年,我離不得你,你也離不得我。”
這話徐靖川說的笃定自信,林映池本應是最讨厭這樣的人,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翹起來。
十日之後,林映池的身子依然恢複了大半,甚至都能陪着小月兒玩耍。
隻是在半空中的風筝突然搖晃了兩下以後,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小月兒的小臉上有些失望,可林映池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才還晴空萬裡,如今卻有些發陰。
也顧不上風筝,她抱起小月兒就朝一個方向小跑離開。
隻是下一瞬,一條紫色天雷就在兩人的身前五步的地方炸開。
林映池登時就停下了步子。
她感受着懷裡小月兒怕的有些發抖。
她意識到這些天雷是沖着自己來的,連忙把小月兒放在地上,推了推她。
強忍着情緒,柔聲開口:“小月兒已經長大了,自己回去好嗎?”
“幹娘還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做。”
小月兒雖然年紀小,但卻十分懂事,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但還不忘摸了摸林映池的臉,奶聲奶氣地開口:“那幹娘,晚些時候小月兒來找你玩。”
林映池抿唇點了點頭,卻還沒有忘記囑咐一句:“但是小月兒,不要叫川伯伯出來,好嗎?”
看着小月兒邁小步子離開,林映池這才直起身子,眼神中有些冷冽。
徐靖川原本在書室之中找尋古方。
這些日子他總是心神不甯,生怕天雷會給林映池帶來什麼舊疾。
可就是這時候,他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雷炸響,他什麼也不顧地扔下了古籍就跑了出去。
才一出去,就看見清遠山的其他人也都聽見了動靜。
曉閑餘的臉色更是不好。
一向冷靜自持的徐靖川此刻卻全然慌了神。
随着衆人的眼神看去,隻看見了已經懸在了半空之中的林映池。
她想要獨自面對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