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颠覆了她對豪門世家公子哥的印象和認知。
給男人遞洗好的食材時,她偷瞄了一眼他拿着刀具的手。
皮膚冷白,指節修長,腕骨突出,怎麼看都不該浪費在切菜這件小事上。
“青椒切絲?”男人低問,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食材。
兩人指尖,不可避免的觸碰了一下。
謝窈觸電般縮回手,腦子裡莫名閃過昨夜顧臣握着她的手腕壓在枕上的畫面。
心髒又緊繃成弦。
尴尬就在一瞬之間,謝窈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理素質不及顧臣那麼好。
昨晚發生過的事還曆曆在目,她實在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心平氣和地與他相處。
“那個……”謝窈試圖把事情說開,直面問題。
剛一開口,手機卻響了,她隻好在顧臣打量的目光裡歉意一笑,先接電話。
電話是崔成玉打來的,語氣很急,言簡意赅,“我現在有一台胎盤早剝緊急剖宮産手術缺個助手,你能趕過來嗎?”
崔成玉是京北市中心醫院産科副主任醫師,也是謝窈在産科的帶教老師。
雖然工作上對謝窈格外嚴苛,但也是真心栽培器重她的。
這不,一有合适的學習機會,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謝窈。
謝窈當然不會拒絕,她對自己的職業未來有很高的期待,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學習進步的機會。
“我現在就過去,謝謝崔主任!”
挂斷電話後,謝窈解下了圍裙,和顧臣打招呼:“有台緊急手術缺人,我現在得趕過去。”
顧臣沒說什麼。
從他們開始合租那天起,他就知道謝窈工作很忙。
她在京北市中心醫院參加規培,平日裡都是醫院和租房兩點一線,休息日也會在自己房間裡學習或是去市圖書館。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獨立自強很有規劃的,是個文靜秀氣卻很有韌性的女生。
謝窈回屋拿包,順便和客廳裡的蘇黯小兩口打了聲招呼。
然後急匆匆出門了。
蘇黯想到廚房裡隻剩顧臣一人在忙活,便讓秦烨去幫忙。
這次,秦烨倒是沒推辭。
不過他進了廚房,能幫上忙的地方也很有限。
他實在不及顧臣那麼全能,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大少爺。
秦烨隻能在旁邊陪着顧臣唠唠嗑,幫忙遞下東西。
“欸臣哥,你尾戒怎麼換右手了?”秦烨手裡拿着一個色澤鮮紅的蘋果,正抛着玩兒。
閑來無事,便格外關注顧臣切菜的手。
作為顧臣身邊呆的最久的兄弟,秦烨自認比誰都了解顧臣。
知道他這尾戒是街邊随便買來擋桃花的,也知道他和圈子裡其他公子哥不太一樣,對繼承家業興緻不高,心裡有一番自己的籌謀。
顧家長輩本打算讓顧臣大學畢業去顧氏集團曆練兩年,然後繼承家業。
但顧臣卻偏不肯要這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而是力排衆議繼續讀研,從工商管理專業跨界攻讀生物學專業。
秦烨家雖然不及顧氏在京北市有名望,卻也是實打實的豪門。
他沒什麼大志向,就想抱緊顧臣的大腿,跟他混一輩子。
所以大學畢業後,便也陪着顧臣考了個研。
兩個人為此和家裡關系鬧得不愉快,斷了經濟來源,這才想到一起租房。
用顧臣的話說,虎落平陽,能省則省。
他倒是适應得快,秦烨還沒完全從公子哥的身份轉變過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左手尾戒代表‘單身主義’,可以擋桃花,右手尾戒是‘等待愛情’,你戴錯了可就擋不住桃花了。”秦烨苦口婆心,生怕顧臣混淆了尾戒的含義。
誰知顧臣卻瞥了他一眼,“要麼滾蛋,要麼閉嘴,吵死了。”
秦烨:“……”
他好心提醒一下嘛,又沒說錯什麼。
腹诽片刻,秦烨并沒有離開,而是自顧自地換了個話題:“昨晚的外賣你怎麼沒吃啊,我今早起來看見東西放在餐桌上,都沒動過。”
“還有啊,昨晚一點多你去哪兒了,我去你房間找你,結果你不在。”
“打電話也沒接。”
顧臣切菜的動作一頓,思緒飄回昨夜。
秦烨是給他打過幾通電話,不過那時他正和謝窈吻得難舍難分,随手調了靜音,沒有接聽。
想到謝窈,想到昨晚那場并未盡興的情事。
顧臣的呼吸沉了幾分,喉結不由滾了滾。
他沒有回答秦烨的問題,反倒問他:“你平時用的哪個牌子的安全套?”
秦烨剛把蘋果洗了,正準備開啃。
因為顧臣的話,他驚了一大跳。
結果導緻嘴巴張得太大,下巴咔的一聲脫臼了。
秦烨疼得直哼哼,急切想問顧臣什麼,卻因為下巴無法閉合,說話都困難。
顧臣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有些嫌棄:“别吱哇鬼叫了,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