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吻她的動作卻很粗魯,帶着滿滿的情緒,似發洩,又似懲罰,直接掐着她的下颌,便逼她張開了唇齒。
清冽熟悉的薄荷味随着男人的吻灌入謝窈口中,她被迫仰頭承受他由淺至深的吻。
舌根被攪得發麻發酸,生理性地流淚。
謝窈兩手并用,全力推打男人的胸膛,假意掙紮了幾下。
實際她早已被他吻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分不清東西南北。
……
浴室裡水聲潺潺,霧氣騰升。
洗手台的鏡子蒙了一層霧氣,影影綽綽映着兩人的纏吻身影。
謝窈被抱坐在台面上,一手撐在身後,一手勾着男人脖頸,早已從剛才的被動變得主動,無所顧忌地回吻。
顧臣的吻全然沒有昨夜的溫柔憐惜,卻帶給謝窈更為刺激極緻的感覺。
可謂陰差陽錯,正中了她的下懷。
顧臣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裡更氣了些。
他本意是要懲罰她的,叫她知道随意對一個男人說出那樣的話,會是怎樣可怕的後果。
結果卻讓她爽起來了?
操!
顧臣微掀了條眼縫,遊刃有餘地吻着打量着,眼眸越發暗沉深邃。
他心下冷哼一聲,偏在謝窈最忘我時抽離了全部呼吸。
謝窈:“……”
男人抽身得太過突然,她隻覺心頭一空,揪着眉慢騰騰睜開了眼睛。
含着滿眸濕瑩和茫然,謝窈望向顧臣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亂無方寸,起起伏伏。
臉上不知道被浴室裡暖熱的水汽還是剛才那個吻熏得潮紅嬌媚,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親了嗎?”
顧臣垂眼昵着她,不虞中也藏了絲失控的暗爽,心跳聲又不争氣地吵鬧起來。
他盯着謝窈那雙裝滿無辜,暗藏渴望的眼睛,喉結滾了滾,冷着臉拉下了她挂在他脖頸上的手,冷不丁往下一按,手把手地教她握住,絲毫沒有給她心理準備和緩沖的時間。
謝窈愣住了,白皙淺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杏眼圓睜,滿布驚惶,愕然地望着他。
似是在确認,顧臣讓她握住的,是夢還是現實。
“這就怕了?”男音噙着冷諷的笑意。
但顧臣打量謝窈的目光卻有種惡趣味得逞的快意。
他要的就是她害怕。
非得治治她張口就來,什麼都敢說的毛病。
真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都是什麼好東西?
顧臣握着那隻纖細的柔荑,惡劣地試探着謝窈的底線。
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他低頭咬上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不是你說,讓我有需要的時候找你?”
“怎麼,後悔了?”
男音磁啞,少了幾分冷中帶刺的感覺。
因為謝窈一直沒反應,一副被吓傻的樣子。
顧臣漸漸擰起眉頭,腹诽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吓到她了?
顧臣骨節分明的手停住,松了些許力道,遲疑着要不要到此為止。
誰知已經不再被他禁锢控制的謝窈卻自發地緊了力道。
呆住的小臉也活絡起來,有了回應:“沒有……我一向敢說敢做,敢作敢當。”
顧臣:“……”
沒等他反應,謝窈另一手蓦地揪住了他T恤的領口,主動吻上。
這一次,呆若木雞的人變成了顧臣。
他甚至忘記了反應,隻木讷地被她輕而易舉撬開唇齒,卷走了呼吸。
謝窈吻着男人,兩隻手都沒閑着。
顧臣被她這樣全方位進攻,本就薄弱得不堪一擊的防線,轉瞬便要崩塌了。
他及時回過神來,憑借着最後一次理智抓住謝窈的手,試圖阻止。
沒想謝窈卻先發制人咬了下他的舌頭,疼得顧臣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眉頭緊擰,防線一松。
謝窈趁勢突破了布料的防線,溫熱柔軟的手心,像一股岩漿蓦地澆向顧臣。
她握力很大,令他悶哼一聲,不禁低頭抵在她頸間,野獸般重喘。
聲音啞得沒邊,“……你是不是瘋了?”
謝窈重重戳他腹肌紋理,另一隻手玩兒似的,緊緊松松,快快慢慢,“我隻是在履行我的承諾,向你證明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她才不怕他。
就顧臣現在的情況來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事實證明,謝窈的猜測是準确的。
顧臣在她手裡根本過不了五分鐘,三分半便繳械投降般捏着她下颌吻上去。
整個人徹底失控,忘記了自己今晚的初衷,隻一昧地吻着她,共赴沉淪。
……
大理石的洗手台冰冰涼涼。
謝窈在上面坐了很久,嗓子都快喊冒煙了。
顧臣将她抱下,單手扣着她肩膀将人反身壓在台上,往她肩上咬:“喊這麼大聲,你就不怕秦烨他們忽然回來?”
謝窈登時捂住嘴巴,憋得眼淚直掉。
顧臣扣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将模糊的鏡子擦出一片清明,隔鏡欣賞着謝窈滿臉的紅潮。
心頭積攢的怒意莫名被清空了。
他不禁開始寬慰自己——
走腎就走腎吧。
生理性的喜歡,好歹也算喜歡。
要什麼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