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幼安公主見了李琰,她氣得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現在京中城的人更是拿我當笑柄,我的驸馬爺竟然偷香竊玉和我的侍女勾搭成奸,我蒙在鼓裡!兩個人竟然殉情了,這下讓我如何自處!”
李琰寬慰她道:“你們隻是訂婚有名無實,若是蘇錦單真的是那種人,你應該慶幸沒嫁給他。”
幼安凄慘一笑道:“那蘇錦單竟然是我貼身侍女的情郎,這麼多年兩個人暗通款曲隐瞞我!真是當我是死人不把我放在眼裡。”
李琰搖頭道:“你覺得芙蕖以前在宮中的時候就和蘇錦單有來往?”
幼安搖搖頭咬住櫻唇道:“我不知道,琰哥哥,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隻知道還不如不回京中,這場風波鬧劇讓我成為天下人恥笑的對象,以後也沒臉面在京中城待下去了。”
李琰道:“幼安你現在不能太早下結論。”
幼安訝然的看向李琰不解道:“琰哥哥,難道你認為這兩個人的死另有隐情?”
李琰分析道:“芙蕖自進宮就侍奉在你身邊,她怎麼認識蘇錦單的?兩個人又是如何相識的?”
幼安怒罵道:“這個狗奴才,賤骨頭,當初父皇讓我選驸馬,她還一個勁兒的給蘇錦單說好話,說他少年才學風流倜傥,我看真是風流,竟然敢和我的侍女勾搭一塊兒了!”
李琰道:“照你這意思,芙蕖早就和蘇錦單相識了,她勸你選擇蘇錦單做驸馬也是想近水樓台和蘇錦單長相厮守?”
幼安冷聲道:“說不定正好名正言順成為蘇錦單的暖床丫鬟!這個死丫頭心如蛇蠍說不定柔然為我而死就是她下的毒,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站在李琰身後的沈柔則傻了眼,當年幼安公主仗着王皇後寵愛在宮裡飛揚跋扈,那年她和王皇後毒殺敏賢妃的時候,小小年紀尚未及笄,心狠手辣真是冰出于水而寒于水,和王皇後的手段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東窗事發今上将她送到姑子庵帶發修行,三年的光景如今看來幼安公主終究是本性難移。
李琰道:“照你這麼說,兩個人更沒有殉情的可能了,芙蕖蠱惑你選擇了蘇錦單成為驸馬爺,這兩個人以後相處的機會更多了,真若成了暖床丫頭倒是稱了芙蕖的意,她不會下毒這麼蠢笨,更不可能和蘇錦單一同殉情呢?”
幼安冷哼一聲道:“兩個人情比金堅怕是東窗事發下不來台面。”
李琰搖頭道:“殉情自殺豈不是更下不來台面?”
幼安聽了這話,眉頭微蹙緊張道:“說來也是,琰哥哥,難道其中真另有隐情?”
李琰搖頭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調查得水落石出的,隻不過我想去芙蕖的房間搜查一番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幼安點頭如搗蒜趕忙叫道:“春景,秋荷你帶魏王殿下去搜查芙蕖的房間。”
瘦長臉的侍女叫春景,稍胖圓臉的侍女叫秋荷,看起來春景沉穩内斂,秋荷可愛單純。
兩個人應聲趕忙帶着李琰去芙蕖的房間。
李琰故意放慢腳步等着沈柔則走上前來低聲問道:“你覺得有什麼古怪?”
沈柔則有些緊張悄聲道:“奴婢認為這兩個人自殺毫無道理,殿下試想一下如果你是芙蕖,即将知道自己主子回京中城,那和自己意中人更近了為何下毒謀害公主?就算不想回京中城害怕深宮重重見不到意中人也沒有理由下毒殺公主啊,殺了公主被人發現誅九族,不被發現身為公主的侍女也會押送入宮做宮女還是無法和心愛的人厮守。”
李琰低低道:“若是下毒殺了公主之後逃跑呢?”
沈柔則苦笑道:“天下之大能跑到何處?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她有心私奔,蘇錦單家世顯赫為了一個小小侍女能夠私奔?所以說奴婢認為兩個人殉情一事有很多不合理之處。”
李琰點點頭。
幼安一行人剛剛搬入公主府沒幾天,芙蕖的東西很簡單,李琰命春景和秋荷搜查一番,毫無所獲。
看着芙蕖生前用過的梳妝台和床褥,秋荷忍不住哭起來,春景臉色大變,她壓低聲音道:“你不想活了,為了一個罪人流眼淚。”
李琰卻欣賞秋荷的直率,看得出來她跟芙蕖關系很好。
“你們和芙蕖一同長大?那柔然呢?”
春景滴水不漏道:“回王爺的話,我和秋荷芙蕖和死去的柔然從小伴随公主身邊,感情深厚,可惜了柔然,即将回京中過好日子的時候就——”
“下毒的兇手還沒有抓到?”
沒等春景答話,秋荷哭訴道:“一定是在月明寺沖撞了夜叉神被詛咒了,小姐說過後山的佛龛裡面供奉的是夜叉鬼,我們一定是被詛咒了!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李琰追問道:“什麼夜叉鬼?”
春景強笑道:“王爺不要見怪,我們四個人裡秋荷年紀最小,性子單純。”她話音沒落,秋荷搶口哭訴道:“在月明寺的時候,公主之前叮囑我們不要亂跑,畢竟我們都是戴罪之身,後來公主無意發現後山有個屋子供奉了一個神明,那神明張牙舞爪很是奇怪,公主害怕是夜叉神,民間風俗夜叉是最兇險的惡鬼,不讓我們近身,可是有一天晚上趁春景侍奉公主洗澡,芙蕖和柔然要去見見那夜叉神,我們三個人就去了那個屋子,果然夜叉神很可怕!不到半年公主被召回宮,結果回宮前那天晚上公主因為皇後逝世吃不下飯心中煩悶将齋飯給了柔然,柔然吃完就吐血身亡!這芙蕖也死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啊!王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