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怎麼還有男的?!
祁筝吓了一吓。
而在咪咪看來,男性女性一視同仁,除祁筝以外,一律不許撫摸它。此刻被圍攻,它渾身鱗片都差點豎起來,好在被及時遏制住了。
咪咪不斷地左右躲閃逃避着他人的撫摸。
周圍幾人被小貓讨厭,感到十分心碎,都勉強笑道:“哈哈,好高冷。”
“你的靈寵好漂亮!祁筝,它是什麼妖獸,叫什麼名字呀?”
“呃……那個,小貓,叫咪咪。”
“什——我的意思是,真是好名字,真可愛。”
習字青正眼瞧見祁筝的靈寵,便震驚得無以複加。
這毛色,這體态,這模樣——竟是連他也未曾見過的靈獸!
他在腦海中搜索一番,如何也不肯承認祁筝與一隻他辨不出種類的靈獸結了契!
哪裡有貓身上覆鱗片呢,這絕不會是貓!
習字青指尖抵住額頭苦笑,呵呵,祁筝,你這家夥,竟是結契了一隻超極罕見的妖獸嗎……真是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了……終究是敗給了天賦……
下課後,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從授業堂内出來。
在回寝舍的路上,祁筝聽到有劍宗弟子讨論,說曲首席今日沒來上課。
“聽說掌門本欲讓他給築基期弟子輔導的,不知是忘了還是有事,上課時還有人去他府中找了,沒有人呢!”
“我怎麼聽說是曲首席受掌門所托,要給金丹期弟子上課,但由于輸給葫蘆峰氣不過,去找那個叫祁筝的鬥法去了?”
“這怎麼可能啊!祁筝是獸宗的,首席是劍宗的,一對一打不是欺負人嗎,首席才不是這種人呢!我聽說的是首席帶着時師姐,安師兄和燕師兄去和葫蘆峰的幾人四對四了,這才是最靠譜的……”
交談聲漸漸遠去,祁筝捏了一把汗,希望她們說得都不對,但她也不知真假,能做的隻有快些回寝。
她已經做好了曲方邈等在門口的準備,但很明顯是準備少了。
曲方邈不在,卻有另外兩人。
紅衣少女抱劍倚在廊柱上,她腳下還有一位墊着課本席地而坐,閃着光的白衣少女。
孟千衣和毛允很和諧地等在一處,美其名曰,要和祁筝一起去逛街。
孟千衣在宗門好友較少,同齡幾乎都是男弟子,還有一對愛侶,師妹們大多又有些害怕她。
而毛允因為欠錢不還,無人同她玩耍。
這兩人不約而同想約祁筝到绮雲閣山下遊玩,于是很巧合地相遇了。
祁筝想了想,左右下了課也無事,出去轉轉也無妨。
傍晚時,她們抵達了山下的绮雲街。
天像一塊被濃墨浸透的黑布,點綴着幾顆暗黃的星子。
這裡的夜晚熱鬧非凡,和祁筝在潮州見過的任何市集都不同。街上的燈籠發着明黃的光,照得四周清晰無比。路兩旁的攤位擠得很滿當,售賣的東西從靈獸骨骸到到妖根靈草應有盡有,當然了,還有一些尋常百姓的小零嘴。
在嵇川,凡人修煉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畫糖人的少年捏着訣,指尖翻飛中,一個新出爐的糖畫就畫好了。
“瞧一瞧看一看!美麗的糖畫!好吃的糖畫!”
祁筝見他十分年輕,問道:“小哥,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少年聞言黯然一笑,豁達道:“禦獸呗,這年頭,活計不好找啊,學曆貶值太厲害了,在下不得不佩服……哦對了,幾位要買糖畫嗎?新鮮出爐的糖畫,美麗又好吃……”
“不……”祁筝聽到前兩字就已萌生退意,有一種兔死狐悲的蒼涼之感。
“……算了。”
她想了想,總歸是一個專業的,支持一下吧,聊表心意,于是買了三串,她們三人一人一串。
祁筝,孟千衣和毛允并肩而行,毛允見道路兩側有許多人在擺攤,其中不乏身着弟子服的少年少女,便想起祁筝在秘境之中答應自己的事,問:“祁筝,我讓你賣的靈草你賣了嗎?”
祁筝當然沒有賣,但是她斷是不可能承認的,否則毛允肯定要逼迫她擺攤了,于是正義道:“當然賣了,我答應你的事還能反悔不成?”
毛允聞言大喜,白皙的臉上浮出濃郁的粉紅之色,“太好了,你又有錢了吧,快點借給我!”
祁筝自信一笑:“花完了!”
毛允轉喜為怒:“豈有此理,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花完了!你怎麼這麼敗宗!宗門這麼窮還如此驕奢淫逸,行事鋪張!可恥可恥!”
祁筝“哈”地冷笑一聲:“就是花完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花完了!”
孟千衣等對話局勢陷入僵局,才疑惑道:“不對啊祁筝,我問你那個叫程卿栎的師妹了,她說你來了绮雲閣還沒下過山呢,你何時賣的草藥?”
毛允眉頭一皺,趕緊用譴責的目光看她。
祁筝清清嗓子,解釋給她們聽:“确實沒有下山,因我是在绮雲閣論壇的共享二手區交易的。”
毛允這下徹底大怒,轉瞬就掏出星牌,豎在祁筝面前,手指疾速劃拉着,口中憤憤道:“你敢騙我!我每日都刷這個區,這幾日根本無人賣靈植!你根本就沒有賣,你現在就給我坐這裡擺攤,這是你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