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細節都是日常相處中,慢慢收入眼底的。
想到這裡,柏沅也忍不住皺眉,連最基本的習慣喜好都不知道,就空口談喜歡,未免太輕率,太随便了點。
聽見這話,莫弈表情不怎麼好看,但也隻當是柏沅也好心提醒他:
“謝了,我會記住。”
臉皮最厚的那倆,吃完非常主動去換班,盧樂跟齊元寶光榮成為新一輪的不靠譜大廚。
吃飽喝足後,盧樂從車上找了副撲克牌玩,想着鬥地主來着,結果人太多了玩不了。
齊元寶看着桌上的酒發愁。
“還剩這麼多酒呢,咱們不如猜拳轉酒瓶得了!”
“哎喲,好幼稚的遊戲,還不如摸王八呢……”盧樂忍不住吐槽。
“不如轉到誰,誰就選真心話大冒險,或者直接幹一瓶果酒,怎麼樣?”
“報告,能說假話嗎?”
“準了準了,你胡說八道都行!”
“那就來!”
這種無聊的遊戲得全員參與才有意思,主打一個氛圍感,盧樂自告奮勇,由他先來轉響第一把遊戲。
阮知恩看着桌上五顔六色的酒,伸手扯了下柏沅也的衣服,很無聊的小動作。
“輸了不準喝酒。”
低緩的聲音傳入耳中,柏沅也偏頭與他視線相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阮知恩話裡的那份關心,有種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暗度陳倉的感覺。
他勾了下嘴角:“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好意思說。”
阮知恩想起盧樂過生日那次,意有所指地瞧着他,最後又瞪了他一眼警告。
柏沅也像是被那眼神看爽了,一直壓着的情緒松懈下來,低頭的瞬間笑了笑。
遊戲已經開始了,第一把就轉到了齊元寶,結果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元寶,你什麼意思啊,怎麼悶頭就幹了兩瓶酒!”
齊元寶咂咂嘴巴:“剛剛烤串放那麼多鹽,生怕齁不死我似的……”
大家都被這話逗笑了,很快又開始下一把遊戲,齊元寶手滑,這回瓶子隻轉了半圈,瓶口直直對準阮知恩。
齊元寶嘿嘿一笑:“兄弟,怎麼說。”
“真心話吧。”阮知恩說,吃的太飽了實在喝不下酒。
“我來問可以嗎?”
莫弈舔舔嘴唇,又激動又有點緊張。
阮知恩覺得無所謂:“誰問都行。”
“那個……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種屬于入門級小白問題,大家都見怪不怪,一點也不刺激,阮知恩大方承認,說有。
莫弈欻地站起來,就連語調都不自覺提高了:
“在現場嗎?”
“哎,這位玩家。”盧樂出來控場:“怎麼破壞遊戲規則,這是另外的價錢哈,直接罰一瓶酒,下一把下一把!”
慢慢地大家的問題也開始升級,從一開始有沒有喜歡的人,暗戀過誰,逐漸升級為這輩子最丢臉的事,最後悔的事情,人生中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事情……
真心話變已然成了故事大會。
轉到盧樂的時候,齊元寶犀利提問:
“小盧子,談過戀愛嗎?”
盧樂真是無語死了:“談個雞毛,我找雞毛撣子彈你一下行不行啊?”
齊元寶終于扳回來一局,捧腹大笑。
“柏哥,請問你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
柏沅也隻是說有,卻沒有講具體的事情,罰了半瓶酒。
初秋的夜晚,山谷裡迎面吹來的風格外清涼,帶着點濕潤的露氣,年輕人們歡聲笑語聲在空曠的野外傳開。
柏沅也一杯就到不是空穴來風,自從喝了半瓶梅子酒,整個人都不在狀态 ,桌上的酒也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隻剩盧樂跟齊元寶還在拿撲克牌激情摸王八。
誰是王八誰喝酒。
流星雨的活動峰值在後半夜,而且戰線拉的很長,譚智建議先休息幾個小時,免得到時候熬不住。
陸續收拾完餐具後,都回了各自小窩。
原本還挺寬敞的空間,因為柏沅也的存在變得狹窄起來,阮知恩從背包裡找出睡袋,轉手分給他一個。
“喏。你的。”
柏沅也肩膀放松下來,眼神始終跟着阮知恩的動作,眼底的情緒濃而重,藏着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占有欲。
阮知恩先鑽進了睡袋裡滾了個圈,然後挪挪地方,空出足夠的位置出來,他擡手勾了勾手指:
“過來吧,湊合一晚。”
而柏沅也像是被他蠱惑的信徒,就那麼朝他靠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指。
周遭的空氣迅速被強烈的荷爾蒙入侵,混着梅子酒的味道,還有心跳聲。
呼吸都交錯在一起,有點醉人。
阮知恩覺得今天的柏沅也很躁動,勾的他身體裡某個不知名的神經也開始騷動。
他滾了滾喉結,低磁的聲音跟舔人耳朵似的:
“柏哥,還清醒嗎?”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