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視線輕輕地移到自由惡魔身上,但瞬而,自由惡魔全身就出現金色裂縫,身體燒灼一般疼。
“火刑?”魅魔奇怪道,“你怎麼能使用火刑?”
痛苦惡魔淡然一笑,“我和你們不一樣,在最開始我就說過了。”
“不止火刑,你所知道的地獄所有刑罰我都能使用。”他低眉邪笑,眉目裡有一種怪異的慈悲,“我會幫父親好好管教你們。”
“就是這樣。”餘謹捂着心口,“在他的看管下,我确實感受不到惡魔的氣息了,好像回到了正常人的狀态。”
系統恍然大悟,“哦——所以對你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餘謹皺眉:“算?好事?”
“……算。”想了會兒,餘謹說。
須臾,小狗跳到他腿上,“我要喝奶。”
餘謹摸着它的毛,“小狗盆都髒了,我再找個碗給你。”
餘謹起身找了個空碗,舀了一些奶,蓋子打開那一刻奶香撲鼻。
“喝吧。”餘謹把碗放到他面前。
小狗舔了幾口,看着開蓋的奶和肉幹,“已經打開的要盡快吃掉,不然會壞。”
餘謹探頭看了眼:“啊,一桶裡面有好多呢。”
小狗跺跺腳,“那怎麼辦啊!”你快吃一些!
餘謹垂眸,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你多吃一點吧。”
小狗垮下臉,扒着他的腿:“你怎麼不吃,你都瘦了好多。”
餘謹把它抱在懷裡,“我吃了不就是接受了卡什的道歉,傳到他耳朵裡他肯定立馬就要把我抓回去……不行,我還沒打算原諒他。”
小狗哼唧唧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原諒他?”
餘謹想了會兒:“不知道……可能沒辦法原諒了。”
小狗窩在他懷裡,尾巴貼在肚子上,“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尊重。”
安靜後,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父親,卡什是誰,他傷害你了嗎?”
餘謹一個激靈睜大了眼,正襟危坐:“沒,沒有。”
痛苦惡魔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我不希望你欺騙我,父親。”
“如果他傷害你,告訴我,我會殺了他。”
漆黑的手掌上出現錯綜複雜的咒印,深深烙在他烏黑光滑的掌心。
餘謹神經緊繃:“不,他沒有傷害我,不要殺他。這是我的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幹涉!”
越說他越緊張,語氣也變得強烈了許多,它畢竟是惡魔,餘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了它。
安靜了許久,餘謹聽到一聲微弱的嘤咛。
它委屈道:“對不起父親,不要讨厭我,我會聽您的話,永遠,永遠隻愛您。”
聽到他幼兒一樣的嘤咛聲,餘謹于心不忍,安慰道:“我不讨厭你,隻要你聽話……我隻要你聽話。”
“你愛我嗎。”痛苦惡魔問。
餘謹沉思片刻:“我會學着愛你,像真正的父親去愛孩子。”
痛苦惡魔長發飄飄,懸空已久的足尖落在地上,飄逸的長發垂在身後,他背着手垂下頭。
他的外形是按照父親捏的,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一根汗毛都和餘謹一模一樣。他好愛父親,真的好愛父親,但父親似乎并不是那麼需要他,也并不是那麼愛他。
因為他是惡魔嗎,而且在他最痛苦的時候誕生,所以他對父親來說是個噩夢,是個罪惡,所以父親不愛他。
可是父親,我真的好想你愛我。
他捂着自己黑色的心髒,流下一滴黑色的眼淚。
“你知道卡什是誰。”痛苦惡魔轉身對向魅魔。
魅魔眯着眼,“怎麼問他?”
他往前走了兩步:“他讓父親痛苦,我要折磨他。”
魅魔輕笑:“你身為惡魔是不可以随便傷人的。”
痛苦惡魔笑眯眯地盯着他,下一秒,魅魔的嘴硬生生被針線縫上,疼痛萬分。
看着魅魔掙紮的模樣,他大笑:“我說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惡魔是不可以随便傷人,因為受到地獄詛咒的限制,但我不同,我不來自地獄,故而,我可以随意殺生,沒有任何咒印對我有效,哈哈哈哈哈。”
“我本想問問你卡什與父親的關系,他們發生過什麼,但你非要和我說惡魔不可殺生這樣的道理,那我就告訴你,什麼話我想聽,什麼話我不想聽,以及以後不管我問什麼,你都必須立即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否則就不是縫上你的嘴那麼簡單了。”
他飄出去,身姿輕盈與其他惡魔截然不同,倒像是——
受了火刑好不容易恢複的自由惡魔看到魅魔被那小惡魔封了嘴,氣到冒火,罵罵咧咧道:“才誕生幾天的小惡魔就這麼不知好歹!等以後看我不把它打進地獄底層,讓它永遠也出不來!”
魅魔封着嘴說不了話,就在臉頰開了個嘴,“受了火刑還沒領教他的厲害,别得罪他了。”
自由惡魔抓着籠子:“都怪這破籠子關着我,要讓我出去多吃幾個靈魂,那小畜生怎麼是我的對手!”
手被燒爛,自由惡魔痛得一把将手松開,憤懑不平。
許久沒吱聲的堕落惡魔突然發了聲:“你們不覺得他和惡魔不一樣嗎?”
魅魔問:“什麼意思?”
堕落惡魔直起身:“他或許不是純種惡魔。”
“什麼純種惡魔?你哪聽來的?”自由惡魔說。
魅魔瞪他一眼:“閉嘴。”
等沒人說話了,堕落惡魔才說,“不是純種意味着他可能摻雜了天使和神的血。”
“天使?神?他不是人生的嗎?”魅魔笑着說,但心裡卻莫名不安。
“所以我說是或許,我并不确定,隻是他給我的感覺并不像惡魔,更像是大天使們派來掌管地獄,監視和懲罰惡魔的地獄使者。”堕落惡魔虛弱地趴回去,“如果它有能力治愈惡魔,那麼這一點就能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