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又對不起懷亞特了。

“跪下去。”餘謹低頭看他，眼神冰冷似乎高他一等，卡什盯着他那雙眼看，腿一軟，手從他的腰摸到腿，心酥酥地，順從地跪了下去，期待他下一句。

餘謹理了理衣服，從容地坐在桌上，兩腿疊在一起，腳尖抵着他的胸口，他彎腰托起卡什的臉，眼裡沒有一絲溫情：“你似乎要記住一件事。”

卡什挑眉，聽他說：“我從來都不愛你。”

“滾出去。”餘謹将他的臉用力往邊上一甩，從桌上下去，收攏外衣，邊走到床邊邊說，“走的時候别忘了把門邊的燈熄了。”

“你就這麼趕我走？”卡什追上去，“你真是狠心，用完我就把我丢走，你就這麼對我？你難道不想繼續嗎？你怎麼就這麼薄情冷血？”

卡什不甘心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真想抱住他狠狠親吻讓他□□，讓他對自己上瘾，但很明顯，先上瘾的是他。那人剛剛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樣發話，誰敢現在靠近他呢。卡什不敢。

“你怎麼忍心，”卡什磨磨蹭蹭地就是不往門口去，幾步一回頭，挽留道：“就讓我留一晚，明天天一亮我就走，絕對不會讓他發現然後有機會為難你。”

“滾。”餘謹頭也不回，聲線淡淡的。

聽着關門聲，餘謹将剛剛裝模作樣解開的腰帶又重新系緊，冷臉冷聲道：“4771，給我滾出來。”

小狗哒哒哒地跑到他旁邊，仰頭看他，樣子萌萌的，餘謹瞥了眼，翻了個白眼，“不許用小狗的樣子賣萌。本體出來。”

小狗低下頭，嘀嘀咕咕的：“本體還沒睡醒，不能出來。”

餘謹輕輕踢了小狗一腳，小狗沒站穩歪身倒在地上，呆呆地舔了舔爪子，餘謹走到書桌邊，看着上面畫的潦草地圖，身子側過來，腰薄薄一片，手指點了點桌邊，輕聲問：“聽說你新捏了一張臉，特别好看，讓我見見呢。”

餘謹轉過去，假裝看地圖，不多時身後果然傳來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有品味，我也覺得這張臉不錯，你知道嗎我這張臉可是花了……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

看到餘謹陰沉的臉色，系統慌忙擋住臉，“你生氣了？”

“沒有。”餘謹聳聳肩，“我挺爽的，我不生氣。”

系統走上前，睜大眼，看到他耳朵上的紅暈，他剛剛沒看屏幕，是發生什麼了，“剛剛誰來過了？”

餘謹朝桌上一坐，“你認真的，問這種問題？難道不是你安排的？”

系統無辜道：“我不知道啊，什麼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餘謹狐疑地看他，“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說遊戲裡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和監測之下嗎？”

系統撓撓頭：“不是啊，優化過後就不是這樣了，我隻有一點感知能力，NPC的意識幾乎自主了。”

餘謹低下頭：“好吧。”

系統看着他，餘謹舔了舔幹燥起皮的嘴唇，“卡什來過了。”

“哦。”

“我們接吻了。”

“嗯。”

“他給我口了。”

“哦……哦？哇哦——”

系統湊過去，看到餘謹并不開心，立馬收起笑臉，低聲問：“怎麼了？”

餘謹托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系統靠在他旁邊，“怎麼說？”

“我對卡什……我對他的感情有點奇怪……”

餘謹思索着，他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剛剛卡什跪下來給他口的時候他确實很爽，一種前所未有的爽感，來自心理和生理雙重的快意。

他明白這種感覺不是出于對他的愛，隻是出于他喜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這樣。

餘謹捂着臉，“我不知道，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系統拍了拍他的背，“我明白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親愛的，這沒什麼可怕的，你沒必要做什麼都去反省，有些事要追求自己當下的感受，當下快樂才是最好的，讓自己快樂的事，在沒有任何人的情況下，不要去反思它對不對。”

“真的嗎？”餘謹擡頭看他，“但是如果你知道，那些試圖侵.犯我的人可能也是出于這樣的心理，你還會覺得這是不可怕的嗎？”

系統微怔，腦袋往後縮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餘謹和他對視着，覺得這對他不公平，自己好像在刁難他，便摸了摸他的臉安慰，跳下桌子說，“我希望明天不要在德普斯森林看見卡什，你要幫我。”

“他會去找你嗎？”系統摸着嘴。

“他一定會。”餘謹無奈道，“他太有主見了，聽不進去我的話，我攔不住他，隻能求你幫忙。”

“喊你出來是我以為今晚卡什來的事是你安排的，”餘謹滿懷歉意道：“抱歉，錯怪你了，下次不會了。”

系統有些驚訝，因為曆屆玩家與系統的關系大多數是相互嫌棄的，就算玩家對系統做了過分的事玩家也不會道歉，同理，系統也不會向玩家道歉，像餘謹這樣和系統道歉的少之又少。

“沒關系，”系統一驚，“我是說，不用道歉，沒事的，是我的問題，沒有事先告訴你，對不起……”

餘謹看着他，“無所謂了，已經發生了，以後我會盡量處理好的。”

系統嘟囔着：“你的要求我記住了，但我不保證一定會攔住他。”

“什麼？”

“我是說！我，我會盡力攔住他的。”

系統回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呦，你攔得住嗎就亂答應。

餘謹坐在床邊，手夾在腿間：“好，沒别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系統走後沒多久，餘謹才慢慢悠悠地脫了衣服往床上一躺，他靠在床頭，一邊思考明日的安排，一邊去想和卡什和懷亞特的關系。

他之前對卡什說，他對自己的愛是畸形的，但他對卡什又怎麼不是呢。

他需要美人在懷，所以對卡什來說他的外表大于所有，而他享受擁有強權的人對自己俯首屈尊的樣子，所以他隻是喜歡已經成為首領的人。

餘謹慢慢縮回被子裡，長長一條人。

所以他隻是愛首領。

如果卡什隻是一個普通的食人族，他對卡什剛剛的行為不會有任何感覺。

一定是這樣。

餘謹閉上眼，他一定會和卡什漸行漸遠的，也會慢慢去改變這種病态思想。

他需要去愛一個普通的人，或者愛人變成了普通的樣子也依舊愛他，像他現實所追求的那樣，愛一個人隻愛他的靈魂和品質。

他不希望自己愛的是一個身份，一個外表，他希望自己愛的是對方的靈魂，是對方和自己共鳴的思想，是雙方對這份感情傾其所有的付出。

他也奢求愛他的人是這樣，哪怕他變得醜陋，哪怕他變得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