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餘謹走到樓上最裡面那間房時徹底熄滅，餘謹就勢進了這間屋子，看到亮堂的環境，他詫異了一瞬，燭台往邊上櫃子上一放，往裡走了兩步，看到躺椅上坐着的家夥，餘謹忽然笑了。

“怎麼知道我會來這個房間？”

餘謹将外衣脫下挂在衣架上，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他簡單收了一下腰，腰帶系上的那一刻，肩上多出一顆腦袋，餘謹心裡一慌，正要回頭，那顆腦袋轉過來看他。

“……你身上怎麼會有卡什的氣味？”惡魔問。

餘謹沒有說話，将被撩上去的袖子放下，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和他在一起。”

惡魔把腦袋從他肩上挪開，“不止，很濃烈的氣味，你們接吻了？”

“……嗯，昂。”餘謹摸了一下嘴唇，有點逃避這個話題。

惡魔沒有再說什麼，回了躺椅上，繼續抱着腿坐，餘謹這會兒才發現他身上隻穿了一件，遮擋着胯部，上半身和腿完□□露在外，餘謹捏了捏衣襟，上前坐在他身旁問：“你等我多久了？”

“為什麼沒有繼續和他在一起？”惡魔反問，“因為我嗎？”

“不是，”餘謹說，“其他原因，我不想說。”

惡魔看着他的手，“你騙不了我，我可以感覺到你想和他做.愛，在之前的某一刻，這個感覺很強烈。”

餘謹：“……”

“沒有，”餘謹笑着說，“不存在這樣的時刻。”

“沒有撒謊。”惡魔回過頭，歪着腦袋。

“我确實答應了今晚會陪你，”餘謹看着他，“所以我現在沒有和他在一起。”

他聽到惡魔低低的笑聲，心裡有些害怕，但他還是忍下了，繼續在他身旁坐着，等他開口。

“你還好嗎？”餘謹見他片刻不動一下，于是關心地問。

惡魔沒有說話，突然轉身靠近餘謹，眼睛無神地半睜着，唇瓣和他的貼在一起。

餘謹幾乎是立即就站起來了，後退了兩三步，心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整個身體都回蕩着心跳聲。

惡魔呆愣地趴在原處，長發從肩頭慢慢滑落，頭發上金閃閃的碎片落在躺椅上，他擡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餘謹，緩緩出聲：“為什麼？”

餘謹摸着嘴唇，看着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底無限恐懼，偏偏惡魔又依賴他，他隻能壓抑那種源自心理本能的恐懼，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太奇怪了。”

“什麼奇怪？”惡魔唇角壓下去，“你不習慣這張臉？”

話落，他的臉經曆一番揉捏生長，又轉眼變成了卡什的樣子，就連膚色和頭發以及身體也變了。

“現在呢？”他似乎是以一種嚴肅認真的态度在問。

餘謹吓得退到門口，雙手捂着嘴，顫聲道：“不，不。”

他手摸着門栓，試圖開門逃走，但他發現無論怎麼扣動門栓都沒用，那像焊死了一樣，他怎麼做也無濟于事。

“你想逃？”惡魔從躺椅上走下來，他現在完完全全變成了卡什的樣子，但餘謹又心知肚明他不是真正的卡什，他是惡魔。

餘謹看着桌上櫃子上的燭台晃動，下一秒，牆上挂的所有裝飾物全部都掉在地上，噼裡啪啦的震響讓餘謹崩潰到了極點，他拼命拍着門，手掌通紅，哭喊着要出去，但轉眼惡魔就來到他的身後，寬大的手掌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将他門上扯到懷裡，長舌伸出來勾着他的頸，手掌上的舌頭也伸了出來，圈住他的手腕。

“你答應今晚會陪我，”他輕輕說，“為什麼想逃。”

他的舌頭伸進餘謹的嘴裡，一圈又一圈地纏繞餘謹的舌頭，餘謹閉不上嘴，不斷分泌的唾液滑到他的頸部，被纏在他身體上的觸手汲取。

“它們喜歡你。”惡魔咬着他的耳尖，“和我一樣。”

觸手從餘謹衣服裡所有可以鑽入的地方伸進去，纏着他的腰、腿、胸、胯。

“讓我看看，你究竟最喜歡什麼。”惡魔撕開他的衣服，将他壓在門闆上，低頭笑盈盈地看着他腿上被觸手勒出的肉，突然伸手去摸，看着他顫栗的肩，惡魔輕笑着把手松開，堵在餘謹嘴裡的東西也猛地拔出來，帶出長長的細線，餘謹臉貼在木闆上，大口喘着氣。

惡魔的手從頸部摸到他的臉上，将已經眼神迷離的餘謹的臉掰過來，輕輕碰着他的嘴唇，餘謹嘴半張着，在等待什麼。

惡魔讓他躺在地上，觸手将他的四肢抓着，讓他像提線木偶，惡魔俯下身，靜靜打量餘謹那張绯紅漂亮的臉蛋，像看文物真迹一樣，帶着欣賞與感歎。

“漂亮的臉和身體，這一刻隻屬于我。”

惡魔主軀幹分化出的第二個軀幹包裹住餘謹的下半身，餘謹眼睛一瞬間睜大，表情驚恐又沉溺其中，晶瑩飽滿的眼淚流出來，惡魔操控他的右手去撫摸，隔着透明溫涼的軀體。

很快，第三個軀幹也分化出來，三個軀幹在他身上各司其職，像說好了似的，主軀幹和他接吻，第二個軀幹負責他的下半身，第三個軀幹舔舐他的身體。

餘謹躺在地上，身軀被重重包裹着，化成了一灘水。

……

這到底是……什麼啊？

餘謹被噩夢吓得睡不着，看着身側躺着的惡魔，他睜着眼，但身體很久沒有動了，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發呆。

剛剛的噩夢太真實了，餘謹覺得自己後半夜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呆呆地看着枕邊的惡魔，心想他在自己身邊是這麼聽話，難以想象他殺人的樣子。

“睡不着嗎？”他突然開口，給餘謹一驚，慌忙轉過頭去，語無倫次地說，“睡飽了。”

惡魔聽見他的解釋，将臉埋在被子裡笑，他摟着餘謹，從入睡到現在沒有松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