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安東尼奧警官來找你,好好陪他。”于老闆靠在門框上,說完還非常貼心地把門給帶上。
秦問坐到菲亞對面,看清楚了她的臉。
女孩明眸皓齒,長相肖似一個人——菲可·赫本。
菲亞不太在意秦問的打量,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她拿起一個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提起酒壺緩緩将剔透的酒液倒入杯子裡端給秦問。
“我知道您不是安東尼奧。”
“怎麼看出來的。”秦問接下酒,但也沒送入口中,而是直接擱在桌案上。
“我還不至于愚鈍到連自己的小情人都分不出來。”菲亞指尖纏繞進自己的發絲裡,黑發像水蛇一樣攀上她的指尖,黑的黑白的白,萦繞出一種詭異的美感,“我不在乎您是誰,不過安東尼奧他安全嗎?”
秦問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他安不安全取決于你誠不誠實,小姐。”
菲亞得到了答複,聳了一下肩道:“您想問什麼?”
“菲可·赫本是你什麼人?”
“我母親。”
“她看起來很年輕。”
菲亞的臉上露出了嘲弄,譏諷道:“先生,女人為了名利和變美也是不擇手段的,比如說抛夫棄女,也比如說私底下偷偷使用反生劑。”
秦問來了興趣,微微壓下身體像一隻等待狩獵的大貓,“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種能夠延緩基因衰老改變基因穩定度的藥劑,黑市上是這麼說的。”
菲亞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麻木又冷靜,不像是在讨論自己的母親,更像複述一個陌生的人去,“那個女人本來都已經退圈了,在南燈星定居生下我,意外得到了這種東西,她使用後變得越來越年輕,開始像染了毒品一樣變得狂熱。”
“後來她覺得我和我父親擋了她的路,就抛棄了我們離開南燈星,重新回到她光芒萬丈的星途去了。”
“她的藥劑從哪兒買的?”
菲亞擡起眼皮,漂亮的眼睛裡面滿是譏諷,紅唇一勾道:“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總需要收取一點報酬吧。”
“安東尼奧還在我手上。”
菲亞轉了轉杯子裡的酒液,側臉在燈影下暗沉一片,冷酷又美麗,“隻是玩玩而已,确認他生命無虞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需要付出愛情嗎?”她飲下酒,纖纖玉手撫上秦問的臉,檀口輕啟吐息如蘭:“你這張臉底下的面容一定很英俊,你跟我玩玩,我都告訴你怎麼樣?”
秦問捏住她的手腕把手拉下去,“你有兩個選擇,可以得到一大筆錢,或者就此消失在南燈星。”
菲亞揉着自己的手腕撇撇嘴道:“真沒意思,名草有主了?家裡管得嚴?”
“這并不是該你問問題的時候。”
“好吧。菲可是從一個叫疤蟲的人手裡買的藥,這個人是個地痞無賴,可他認識一個叫本·伯格的紅塔人,好像是個科學家,來南燈星調研,這藥劑是從他那裡偷的。”
秦問站起身丢給菲亞一張支票道:“非常感謝你,菲亞小姐,你可以去任意一家銀行取得酬勞,記得兩天後去南泉别院找安東尼奧。”
說完他離開象牙酒館直奔黑狗巷31号。
這個時候貓科獸人基因的優勢展現地淋漓盡緻,他的腳步很輕盈,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且極其擅長在高處飛檐走壁,從屋頂上過去根本不會驚動這裡的居民。
秦問悄悄潛入阿莫爾家裡,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閃電芯片有點發燙,他聞到了這個空間裡沈再的味道,這種燙和酥麻一路從脖頸向下流至心髒。
他已經對沈再的味道有一種條件反射。
沈再現在不在這兒,應該是回家了,也不知道他吃沒吃飯,今天的菜喜不喜歡。
秦問等了很久,終于等到阿莫爾回家。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回來就開始在屋子裡砸東西,直到本來就跟窩棚一樣的家裡更是一片廢墟才倒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氣。
嘴裡還在翻來覆去地罵着“又輸了,媽的!”
“一群人出老千吧手氣能這麼好?”
“臭婊/子,還看不起老子!等老子發達了看你怎麼來舔老子!”
“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還拿槍抵老子,媽的”
他像條死狗一樣攤着,嘴裡含糊不清翻來覆去地罵着酒館裡的人,渾然不知秦問正在緩緩靠近他。
一把槍悄無聲息地抵上他的太陽穴,黑洞洞的槍口像是死神索命用的鐮刀。
阿莫爾一下子酒就吓醒了。
“别動,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
阿莫爾哪裡敢不答應,立馬道:“好好,我說,我說。”
“你叫什麼名字?”
“隆……隆巴……”
“認識本·伯格嗎?”
“認識的,認識的。”阿莫爾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在黑寂的環境裡被放大了無數倍。
“那他人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