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
出乎意料的,青年很好說話,幾乎能算得上對他有求必應的程度,他認可了這個理由,也沒有問任何原因,就給手下的看守下了命令。
沈再沒想到自己某一天也能當替身,而且還是當上自己的替身了。
這種身份便利自然要好好利用。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瑟爾。”
沈再點點頭,辦公桌上的應答器“滴滴”叫了兩聲,來接他的人到了。
沈再打開門跟上對方,瑟爾就一直目送他離開。
這次來接他的人态度好了不少,大概是因為瑟爾已經交代下去了的原因,但他還是警惕性很高地讓沈再走在前面,以防沈再搞點小偷襲。
一路相安無事。
沈再到地牢的時候蜥蜴男也回來了。
他跟昨天那個人一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面上,聽見響動還是奮力擡起頭看向門口。
沈再全須全尾地進來,身上連個褶都沒多一條。
蜥蜴男臉上的怨毒幾乎要實質化,眼裡恨不得把沈再千刀萬剮一遍。
但是他支撐不了太久就昏迷過去。
押送人員非常貼心地離開地牢給他留下空間,人走了原先給他面包的中年婦女才迎上來,她仔仔細細地把沈再身上檢查了一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沈再感激地笑笑,“我沒事兒,昨天還得謝謝您。”
“不礙事的,你們這麼年紀小小的,也被抓進個地方了。”中年婦女說着聲音就染上一層哽咽,“這個地方除了死根本出不去。”
她一臉不忍地看向縮在角落裡的盤羊角少年,“阿述的時間也不長了。”
沈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阿述的情況,他身上又多了幾條紅腫的鞭痕,有些都還在滲着血,押送人員顯然是沒有留手。
這種潮濕且陰暗的環境簡直是一些細菌的暖床,阿述的額頭滾燙,他費力睜開眼看了一下沈再,又失去了所有力氣,隻能依靠着支撐不停地發抖。
“他感染了,很嚴重。這裡并不在研究生内部,你們沒想過離開這裡嗎?”
“嘗試過,結局就是又被抓回來,然後會被監管打一頓”婦人摸了摸阿述的頭,“他就是上次趁亂跑出去的人之一,抓回來後也被毒打了一頓,當時也感染了,全身化膿,隻不過他挺過來了那次。”
“當時那個帶頭者被當場處死,屍首被研究所的狼犬分食。”
沈再皺起眉,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這些蛇飼養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我們逃跑,它們的嗅覺非常靈敏,也可以記住我們的氣味,上次就是老三告密,監管者放出蛇去追蹤,再通過它們身上的芯片一一定位抓人。”
說話者是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很強壯,胸口是一片絨毛,看起來像是某一種熊的毛發,他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蜥蜴男,“這家夥賣身求榮,為了延緩自己被選去實驗室的時間選擇告密,其他一些搖擺不定的小人見事情已經敗露,幹脆也搖尾乞憐,附和道出所有計劃參與者。”
“不出去是死,出去也是死。”婦人抹了一把眼淚,頹唐地說道,“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
她愛憐地摸了摸阿述髒兮兮的小臉,眼裡都是憐憫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