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等他了解宋玳後,他就不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小動作,小想法。
宋玳輕輕一笑,“在去見搖芳前,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不過,不能帶你去。”
一句話轉八個彎,奇也妙也!
宋玳道:“我想你猜出來了,我身份特殊,來汀州一趟實不相瞞也不是心存善意,而是了結這裡的事情是我的任務,有的事情,需要借助外力。”
謝尋歡聽後,點了點頭,在白鶴館靜靜等待。
人們總會因為心中的熾熱各奔東西,天涯海角,總有人在為安定奔波,緣分才是最奇妙的,明明是毫無交集的人,卻可以一點點相交。
最後定下不解之緣。
謝尋歡笑得爽朗,“這是當然,其實說是任務,你心中也肯定很想去解決汀州的困境,因為你一提及此事,你的眼裡就好像充滿了星星。”
她在完成這件事情上,是充滿生命力的。
“去吧,我在這等你。”
宋玳聽了謝尋歡的話,向白鶴館的姑娘要了一個面紗,姑娘看她穿着紫色的衣裙,便找來了一條紫色的面紗,覆在臉上,隻留下一雙眼睛。
堅韌明亮,堅不可摧。
心中隐隐泛起安心的感覺,她下意識回頭,他門外,見她回頭,又低頭。
這是做什麼?
—
她徑直走向西北巷,走進一個巷子,憑借着記憶,走向了茶室。
桑玉依舊是一身黑衣,淌着金色的蘭花,漆黑的瞳孔轉了轉,有些微微厭倦的感覺,“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
宋玳無語,“還好我來了,不然我真是不敢想你會往上報什麼。”
她最怕的就是桑玉像辦法讓她回了臨安,自己解決汀州的案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哪裡勾住了他的心思,讓他主動攬下了打探消息的任務。
除了這件案子本身牽扯到了他的仇人,他最喜歡用犀利的語言去劃破僞裝,用粗暴的手段解決問題,宋玳不認可,卻也不反駁。
同一事不同的态度才是正确的。
她并不是一個強求他人跟自己看法一樣的人,花有千百色,人也是如此,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路上,才有意思。
“我最多會請求支援,怕你死在汀州。”宋玳前腳出門,他後腳就被梧帝喊了過去,接到命令是護送她平安歸來,他一直跟在他身後,一支箭擦了過來,上面釘着一封信,信中的任務讓他分心了。
等他趕到時,宋玳已經得救了。
宋玳時間緊張,“聽玉有從陳浮光身上得到什麼信息嗎?”比如謝尋歡在搖芳房間中找到的學子信息,錢财往來等。
“我問了,沒有,她最近天天跟陳浮光呆在禍行賭坊。”
宋玳隻好作罷,将謝尋歡找到的那封信上的内容寫了下來,交給桑玉,希望他能傳到臨安,由臨安的官人查清真相。
桑玉顯然也不想廢話,“據我所知,搖芳原本應該是負責仕途買賣作為線索人,林汩原本的目的是臨安,幽州的眼線傳信說林縣令收到了臨安的密報,準他進宮聽學,林家人連忙将林汩的行李打包好,吩咐他早早上路,神奇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跑到了汀州,更神奇的是宮中并無召令,還有一點,搖芳的情郎,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言善,他是宮中某一位大人的眼線。”
宋玳面露疑惑。
桑玉不做解釋,“說不定搖芳和言善的背後之人關系不好。”
“為什麼?”宋玳見他語氣随意,便知道這話是他自己猜想的。
桑玉直白說出了兩個字,直覺。
宋玳垂目,突然腦海中蹦出了某一個事情,“陳浮光和采珠的關系你事情知道嗎?”
“知道。”桑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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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歡無意躲進來白鶴館,見有幾個姑娘合力擡着幾箱看起來比較重的木箱,他遠遠招了招手,示意是否需要幫忙。
一個身穿羅衣的姑娘看到了有人招手,推聳了一下旁邊的姑娘,“瞧,他是不是要幫忙?”
“那真是太好了,這堆譜子可真是重啊。”
“人家是美嬌娘!”一個俏皮姑娘玩笑道,其餘幾人“咦”了一聲,将箱子放在了地上,擦了擦手,跳起身像謝尋歡招了招手。
這是允許的意思。
得到了回應,謝尋歡跑了過來,将地上的箱子堆在一起,輕輕松松搬了起來,擡了擡下巴,“送去哪?”
“庫房吧。”一個姑娘回應道,回答的幹脆,可眉目有些猶豫。
另一位姑娘道:“呸呸呸,什麼庫房,應該是琴房才對啊。”
“小岚真是的,月娘隻是買了一把琴,琴譜琴譜自然是放在倉庫裡面了,我們的曲子都沒有學完呢。”
一個姑娘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麼呀,月娘買的不是琴,月娘買的是筝呀?學藝不精的小萃。”
筝弦一般為二十一根,琴弦一般為七根,古琴又稱作為七弦琴。
月娘的名字讓謝尋歡留了一隻耳朵,好奇道:“月娘去買了一把筝?”
白鶴館不僅僅隻有姑娘,也有小倌,謝尋歡長得清俊,又有一股青澀的少年氣息,又出現在白鶴館後院,衆姑娘雖未見過他,但心中都紛紛認定他是王媽媽從哪裡掏來的極品小倌,說話并不避諱。
“對呀對呀,真是活久見了,月娘姐姐居然舍得抛下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