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歡道:“這樣做不對麼?”
陸時舟道,“當然不對。”
“但是有很多男人在女人死後就馬上娶新人的,我跟我爹到處跑的時候,見到過後很多女人死了沒幾天就另娶,留下孩子在那哭,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女人産子死了,母子雙亡,她的丈夫在第二天重新娶了一個女人。”
陸時舟怒道:“這還是人嗎?禽獸不如啊。”
陸時舟罵了好長時間,罵累了又喝了一口酒,問題又回到了原來那個。
“既然有牽挂,那還跑到這幹嘛。”
謝尋歡笑道:“她說我們都要為自己選一條路,不要失去了自我。”
少女輕吟的聲音萦繞耳畔,“世人問神,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重要,權利地位容貌财富健康子嗣……神沒有回答,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本心,一個人要是不認識自己,猶如傀儡,任人擺布。”
疑者聽不懂神語,急得原地轉圈,又問:神啊,請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神沒有回應。
疑者再問:神啊,請把這世界最重要的東西顯現在我面前。
神沒有回應。
事實上,神已經答複你了。
“樓蘭關押的梧人已經陸陸續續被送了回去,那天我在樓蘭國中見到他們被非人對待,我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才真正懂她不遠萬裡,披荊流血,我才知道我是多麼渺小。”
梧國沒有和平,有好多人深陷地獄。
“小歡,聽起來你很崇拜她。”
陸時舟深以為憾,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完了完了,你掉進愛河你了,唉,真遺憾,你不懂沒心沒肺活着有多快樂。”
“幹我們這行,最忌諱有牽挂的人了,這樣死的時候就不甘心了。”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将自己喝醉,謝尋歡作息規律,到了晚上就熬不住,躺在黃沙下直接睡着了。
陸時舟喝了幾口,搖了搖酒壇,喝光之後,醉酒下慫了慫謝尋歡,嘟囔道:“你可千萬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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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帝與宋遠河一直在密謀,期間與樓蘭小打小鬧,宋遠河見謝尋歡腦子快膽子大,一有時間就教他,後來幹脆讓他去領兵。
陸時舟起初還在旁監督,後來直接扔下他去喝酒。
謝尋歡問時,對方來了一句,我們兄弟就是這麼随意,随意好,不像那宮裡面,見了面還要客套一下。
三月中旬時,樓蘭不知道從哪買了一堆炸藥,謝尋歡為救他受了傷,陸時舟罵了一句。
“兄弟,能不能堅持?我瞧這群神經見氣勢弱了有要跑的趨勢,不如我倆去給他們送個驚喜,省的他們以為炸藥偷襲隻有他們有。”
謝尋歡道:“行!”
二人去了,确實給了樓蘭一個偷襲給了它們一個驚喜,自己身上也落了彩。
陸時舟怕引來追兵,特意走了一條大路,他說這條大路是商戶買賣貨物時走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毀契約在這動手。
見謝尋歡耳朵流血,他慌神了,“歡?”
無人應答。
陸時舟道:“不是吧,天殺的,你聽不見了?”說罷又沖他耳朵吼了幾聲,着急的在他面前揮手。
謝尋歡:我是耳朵聽不見了又不是眼睛瞎了。
“别擔心,可能是方才的炸藥。”
陸時舟瞪眼。
“你說什麼,剛剛就負傷了,怎麼不早說,完了完了,宋大哥知道一定會罵死我,柳大夫也一定會罵死我,你回去可千萬别說是我帶你去的,你就說你昨晚吃多了,想多鍛煉一下。”
謝尋歡表示自己聽不見,陸時舟慶幸還好他聽不見,不然自己那缺德的話有損倆人之間的感情。
體諒謝尋歡是個殘兵,二人渾身是血避免引人注意,他找了一個商販租賃了一倆馬車,喬裝成送貨的商戶。
陸時舟道:“這樣,這路還要走一段時間,你先睡睡,等你睡醒了,就歸我睡,你趕路。”
謝尋歡道:“聽不見。”
陸時舟撿來一根樹枝,寫在地上,謝尋歡看了便倒頭就睡。
陸時舟:……
一匹又一匹駱駝從身旁經過,商戶載着各式各樣的貨物走在路上。
沒人說話,他眼睛像是打架似的,睜不開。
正當陸時舟低頭想眯一會,一輛馬車撞了過來,吓得陸時舟瞬間精神,連忙将馬車調轉方向,氣得他連忙轉頭對向那個不好好駕車的車夫。
車夫朝他比劃了半天,手都快見不着影子。
陸時舟:啞巴?
車裡坐着的人走了出來,一身天水碧素衣,墨黑的頭發編着一個麻花放在左側,頭上恰當好處簪了玉飾,光澤的額頭上不留一絲發絲。
“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大叔他不會說話,方才有一隻野貓竄了過去,驚了你的馬。”
陸時舟見她年紀和自己相仿,馬車裡又沒有其他人,忘記了他剛剛肚子裡的氣,“你一個人怎麼走這條路啊,你趁現在天未黑,叫車夫拉你回去,你在往前走就要出梧了。”
青衫女子笑道:“我要去璃國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