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學的時候,林之渙問江滿:“今晚我請你們吃飯,待會兒一起。”
“好。”江滿說完,頓了頓,又問他:“明天我能邀請你去我家裡嗎?”
林之渙歪了歪頭,疑惑地問:“為什麼?你生日?”
“不是,我生日已經過了。”江滿說:“是上一次你來過我家之後,我爸媽就經常問到你。”
“經常問到我?”林之渙拉書包拉鍊的動作停下來,隔了幾秒才說:“是嗎?”
“真的。”江滿怕他不相信,着急解釋,“他們總讓我再邀請你去我家。”
“再說吧。”林之渙把書包裡的球衣拿出來,“明天我再聯系你。”
周措這一次英語考得糟糕,下課時被梁老師單獨留了下來。
于是其他人先一起去了球場,林之渙領着江滿跑到籃筐底下教他防人。
林之渙輕輕松松過了江滿,然後左手拍着籃球,右手指了指江滿腳的位置,側過頭對陳嘉衡和羅子恒說:“到時候你們給他多留點位置。”
陳嘉衡咬完最後一口面包,忙不疊地趕去給江滿遞了一包紙。
看着江滿揉着肩膀擦汗的樣子,忍不住問林之渙:“你這是在給江滿特訓?”
林之渙看了他一眼,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說:“參賽了不就要做好嗎?”
“其實我也覺得這沒必要,你看我們幾個,其實替補根本不一定上場。”
兩人的聲音很小,說着說着還遠離了原本的位置,林之渙傾身輕輕捶自己的小腿肌肉,看見羅子恒開始接力訓練江滿,林之渙說:“以後也能打嘛。”
“什麼以後?”
林之渙不說話了,他看見周措和楊興往球場來了。
他三步做兩步地跑回籃筐底下,對江滿說:“手部動作還是不對,這樣投籃準度不夠。”
幾個人練到天黑才收拾東西往校外走,林之渙哒哒按着手機在給他預定的飯店發消息。
“哎,林之渙你脖子後邊這兒也有顆痣啊?”羅子恒忽然說。
周措神色不明地看向說話的方向,但說話的人沒注意,他撓了撓腦袋,叫江滿的名字,問他:“我記得你這兒也有顆痣對吧?”
幾人的注意力又被江滿吸引,周措也回過頭去看江滿。
陳嘉衡湊過去看,“哪兒呢?”
“有,我高一的時候坐江滿後邊,上課老躲他後邊玩手機,所以印象深刻。”
“好像是有一顆。”江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真沒有。”陳嘉衡叫羅子恒,“你來看嘛。”
羅子恒和楊興好奇地走過去,發現那一片确實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
陳嘉衡說:“是不是記錯了?”
“是嗎?”羅子恒又撓了撓頭。
林之渙此時也停下了動作,和周措往那邊走近了些,江滿問他:“真的沒有嗎?”
林之渙點點頭,沒放在心上。
他朝他們晃了晃手機,“走吧,莊蝶她們已經到了。”
幾個人問題來得快去得也快,隻剩下江滿一隻手緩緩落下,看着林之渙的背影有些出神。
小時候有一次去山裡祈福,離開時曾被一位算命先生攔下來,說他天資聰慧、家庭美滿和睦。
母親被哄得高興了,恰好那時候有再生一個孩子的想法,于是給了錢想多算些。
誰知那人不願意了,他指了指江滿後頸的痣,說:“後頸有痣,兄弟緣淺。”
後來因為這件事,母親還打消了再要一個孩子的想法。
所以為什麼痣會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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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到的時候,莊蝶、任藝憐、劉語和李江濤已經坐好了。
“哇,你們還回家換了衣服。”楊興說。
“那當然啦,放假了不得美一點?”任藝憐朝林之渙招手,讓他來坐自己旁邊。
“你已經夠美了。”劉語坐在莊蝶的右邊,托着臉看任藝憐。
林之渙并沒多想,拉着周措坐到了任藝憐的左側。
“是呗。”羅子恒說:“上回有人還找我打聽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