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渙拎着買來的飯回到家時,江春晚正在手機上處理工作。
“行裡的事太多了。”
“嗯。”江渙把包裝好的飯菜往外拿,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昨天問我時空穿越是什麼意思?”
“時空穿越?”
“昨天吃飯的時候,你問我相不相信時空穿越?”
“沒什麼别的意思。”江春晚說:“就忽然想到你爸爸他們會不會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這樣我心裡也好受一點。”
“就是這樣嗎?”江渙一隻手撐在餐桌上,仔細觀察着江春晚的表情。
“當然。”江春晚把一次性筷子拆開遞給他,“你成績那麼好,我就想着或許你知道。”
“我不知道。”江渙看了她一眼,轉身上樓沒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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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渙在書房的書櫃最下層找到了一本相冊,盡管回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想要翻開它卻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相冊封面上纏繞着粉色和黃色兩種顔色,是偏向暖色調的令人很舒服的顔色搭配。
英文單詞“Family”被印在最中央,江渙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遍。
不久,他似乎終于下定決心,翻動堅硬的相冊外殼,那張他曾經在江滿家中看過的照片緩緩印入眼簾。
果然不止是夢。
他從相冊後的開口取出照片,記憶似乎回到了他去江滿家吃飯的那天。
其實剛才在樓下時,江春晚一句“你成績這麼好”竟然讓他有了些很可怕的猜測。
是她嗎?
那時候的江春晚會是現在的江春晚嗎?
江渙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想起來那個在自己病中給他倒水,關心他讓他吃藥的人,她的樣子和在小飯店裡問自己怎麼不吃牛肉的人重合在一起。
實在不像。那樣親切溫和的婦人,怎麼可能是江渙的母親江春晚。
可是江春晚怎麼會知道他的成績很好呢?
江渙的頭又避無可避地疼了起來,他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梳理出事情的真相。
陣痛間,一段簡短的記憶閃過腦海。
深夜裡關燈的監控室内,他正因找不到關鍵的證據而低落發愁,周措幾個最淺顯直接的問句一層一層地剝落了複雜的謎團。
即使猜出了問題答案的大緻方向,也不能随意掉在其漩渦中無法自拔。
“帶紙和筆了嗎?”
利用表格進行關鍵信息的羅列,在變量中尋找定量,或是在定量中尋找變量。
江渙回到江滿的房間裡,在書桌上拿過那本日記,翻到最後一頁撕下一張白紙,然後又在抽屜裡找到一支彩鉛。
不到兩分鐘,白紙上留下兩行字:
已死:江滿江輝
做夢:周措我
筆尖在周措的名字上晃了晃,下一秒他劃掉第二行,重新寫:
有記憶:我
那麼周措呢?
周措是沒有以前的全部記憶的,他曾經說過他隻斷斷續續夢到過有關于自己的部分。
“做夢……”江渙喃喃道。
他曾經假設過周措也可以夢見林之渙的事,可是那會兒他偏偏叫了自己江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