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校區主要是七中的初中部,和東區之間還隔了一個西區,要過去的話一個來回大約要半個多小時。
林之渙知道周措和白芷西會在五四表演一支合奏曲,但從前他沒特别注意過,也就不知道他們平時到底是在哪裡排練。
“也不是。”陳嘉衡勾住他的脖子往操場走,“好像說是那邊的音樂教室有一架三角鋼琴吧,也就這兩天剛過去。”
林之渙心不在焉地抱着籃球輕輕拍了拍,“彙演是什麼時候來着?”
“30号,下下周星期一,然後放五一。”
隻有一周多了。
他回想起來當初在後台看見的那一幕,猜測這一次也會發生這樣大差不差的情況。當時周措是怎麼說的?
他說:“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古闆又認真。
隻是他心裡還是稍微有一點不舒服,他記得他和周措都還沒有認真說過喜歡。
稀裡糊塗地就在一起了。
“陳嘉衡。”林之渙說:“我記得你是不是喜歡任藝憐?”
陳嘉衡手中的籃球砰一聲掉在地上,“也沒有……就挺有好感的。怎麼你們都看出來……”
“确實好好思考一下也好。”林之渙沉默了一瞬,把籃球遞給他,“我問你個事呗。”
陳嘉衡被他一問也失去了打籃球的興趣,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副“我聽你講”的表情。
“我前兩天看了一本小說。”
“你還看小說?”
“我媽看。”林之渙輕啧一聲,“不重要,我就在想,裡面的主角的行為我不太理解。”
“什麼行為?”
“就比如說你吧,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們都忘了任藝憐是誰怎麼辦?”他說:“隻有你記得她,但也再見不到她。”
“這是個什麼問題?”
陳嘉衡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很認真地思考兩秒,“不用特意拿她舉例子,即使是你消失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除了見不到以外,其他的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什麼意思?”
“感情這個東西吧,隻要一起經曆過就都不算壞事。”陳嘉衡說:“相反的,假如讓我也一起忘記了,我才真的會覺得可惜。”
林之渙雙手交握在身前,手上稍微用了勁,正想說話,聽見陳嘉衡問他:“就不能不消失嗎?”
林之渙少見陳嘉衡這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落在籃球上。
語氣有些失望地說:“就這樣消失的話,不僅對喜歡他的人不公平,對他自己也不公平啊。”
“如果他也不想呢?”
“那就不重要了。”陳嘉衡朝他笑了笑,“比起記憶來說的話,一起經曆過才是更珍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