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過敏。”

“過敏啊，牛肉吃了對身體好，唉。”江輝不知道在可惜什麼，把菜單遞給他，“你先點。”

林之渙沒有推辭，随便選了兩個以前常吃的就不說話了。

他這會兒有點疑惑，因為沒實在沒想明白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一定要寒暄的理由。

江輝又加了幾個菜，老闆勸他說點太多他也沒管，笑着把菜單還給老闆說：“就這些就這些。”

老闆走後他們這一桌的空氣又冷下來，江輝握着茶杯，眼神在林之渙臉上若有似無地黏了一會兒。

“江叔叔，你今天找我不會隻是為了請我吃飯吧？”林之渙問。

“啊不是，不是。”江輝否認道：“你和小滿在學校裡關系好嗎？”

聽見江滿的名字，林之渙放下心來。

看樣子他确實是有些關于江滿的問題想問才來找他的，“挺好的。”

林之渙準備了一堆話。

如果江輝問成績，他就說江滿成績好得離譜，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

如果問有沒有談戀愛，他就說江滿魅力四射，很多人追他，但他一心求學，兩耳不聞窗外事。

如果問有沒有闖禍，他就說這簡直是危言聳聽，江滿這樣的三好學生絕對闖不了禍。

……

但是江輝什麼也沒問，像是隻用江滿的問題進行什麼過渡一樣，他又說：“你爸爸是林正？”

老闆這時候先上了一盤菜，林之渙的思緒被打斷，“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是這樣的。”江輝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我們小滿啊從來沒有什麼朋友，我就想着你和他關系不錯，你們……”

“我知道。”林之渙打斷他，“互相照顧，你們上次說過。”

江輝又沒話說了，等到菜快上齊，林之渙已經在手機上回完好幾條消息。

“你家裡，有什麼兄弟姐妹嗎？”他問。

“沒有。”

“獨生子女啊，獨生子女挺好的。”

一場天聊得沒頭沒尾的，林之渙吃了點也沒胃口了。

他和江輝根本不熟悉，每一次說話他也根本接不上來，于是隻能一兩個字的回過去。

偏生這時候林之渙的觀察力還細緻得很，每每那人露出點受打擊的表情，他的心裡都不太舒坦。

“你轉來七中之前，是在五中對嗎？”江輝問他：“那邊怎麼樣？”

“江叔叔，您今天是來問關于我的事的嗎？”

江輝有些茫然地笑了笑，“是我，是我說多了。”

“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林之渙抿了一口水，等着江輝說話，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我下午還有點事，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你。”

林之渙想起來從前的一些事，心裡還是非常不自在。

他感覺自己已經坐了很久了，已經沒什麼耐心，于是拿了書包就想走。

“小渙。”江輝忽然喊了一聲。

林之渙已經站起來的身影瞬間定住，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江輝又用那滿含苦楚的聲音問他：“你是江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