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黑夜似乎總是罪惡滋生的溫床。
查酒駕,接案情出動,外出巡邏…
小小的警察局井然有序的運作着,談話室的燈泡微微閃了閃叫嚣着被過度使用的不滿。
“具體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還請稍等我們同事對現場情況的反饋。”
外表親和的女警官柔聲細語的對面前的少女說完,從報案後便一直低頭不語的少女終于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他們,最終遲疑着點頭。
留下親和力高的女警官在裡面陪伴,另一位警官微微起身走到門外。
“張隊,我們已經去現場看過了,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痕迹。”
急急忙忙從外面趕來的警官滿身風塵,說完發現後頓了頓補充:“我們也調取了樓道的監控,您先看看。”
被稱為張隊那人應了一聲,微微低頭認真看起對方拷貝在手機上的監控。
和報案人說的一緻,她從外面回來後便乘電梯回家,但電梯在運行中出現故障,于是她打電話報修。
在積極自救後她準備走樓梯回去,卻被跟上了。
字面意義的跟上了。
監控裡隻有對方一個人,偏偏可以看到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拉扯她的頭發和衣服,甚至将人惡意的往樓梯下推——
如果這是演技,那未免也太誇張了點。
但如果不是演戲,那就涉及到超自然現象了。
張隊古銅色的臉上粗黑的眉毛微微擰緊,最終直起身來:“這是第幾起了?”
“同類型的話是這個月第五起了。”
旁邊的警官認真回憶了一下給出肯定的答複,張隊歎息一聲,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事偏偏就邪門。”
嚴格來說,最近整個華國有關于靈異事件的案件激增,多到有些誇張的程度。
雖然人人都說相信科學,但大多時候還是選擇半信半疑。
最近這樣高頻率的出現怪異事件,要不是職業操守在那,他們都想找個地去拜一拜了。
“那樓道你們檢查過了嗎?還有那電梯,報修處那邊怎麼說?”
“小姑娘家裡檢查過了嗎?最近的通話記錄确定沒有被惡意威脅?”
他們總不能真搞那神神叨叨的一套,但該排查的安全問題和惡意事件的可能還是要排除隐患。
“放心吧哥,都确認過了。”
“隻是物業那邊說沒接到江小姐的電話,但我們看江小姐的手機是有撥出記錄的。”
還真邪了門…
張強愁得想吸煙,又在掏出煙盒看到上面的照片後又默默收好。
“得嘞,人今天肯定也不敢回去住,看看有沒有離警局近的地方讓人好好休息,也方便反饋情況。”
外面的警官愁,裡面的報案人緩緩歎了口氣。
直到一身正氣的張強進來說明情況,并歉意的表示有關案情還有部分需要核實,江霜禾點頭,唇微微抿起。
這是拒絕交談了。
還是被吓到了,衆人對此表示理解,在起身時這位除了在報案時叙述情況就再未開口的小姑娘開口了:“那個…”
“怎麼了?是擔心住宿安全嗎?我們可以安排一位女警官今晚陪你一起。”
可以說是非常體貼了,江霜禾微微搖頭表示反駁,随後看向張強一字一句道:“我要自首。”
關于好好的報案人為什麼變成嫌疑人這一點,讓張強覺得這真是跌宕起伏的一晚。
但作為警官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坐下,打開錄音筆後正色道:“你要自首什麼?”
說是自首也不盡然,比起自首,這更像是小姑娘對自己所知情報的反饋,說是上報還差不多。
“從半個月前,我就時常會做夢。”
“夢的内容零散,大多都隻是某個畫面。”
“一開始我沒有在意,但一周前萬林廣場的那場火災卻在半月前就出現在了我的夢裡。”
警官們的表情逐漸複雜,是欲言又止的狀态。
像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小姑娘垂下眼睑,繼續道:“然後是鄰省地震…我給鄰省的地震管理局打電話說過,但被教育了一通…”
“還有嗎?”
張強沒有貿然作出判斷,也許是近期類似的事情太多,反倒讓他接受度高了不少。
人的接受能力是不斷鍛煉出來的,要是以往有人在警局說這些,他們大概也會以宣言封建迷信給人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還有就是今天。”
說到這裡她停住擡起頭:“我會死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