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就是這世間最不可測的東西,所以哪怕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隊伍裡,也不見得所有人都是一條心。
被突然出來的女士拉着衣領威脅其他人,雖然其他人都如臨大敵,但江霜禾注意到對方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仙鶴身上。
是因為忌憚?還是因為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
手被強硬的别在身後,帶起手腕和胳膊的疼痛,哪怕本體處在人一生身體狀态的黃金時代,但有預知的副作用在身,實際上是hp随時會掉到紅線的小脆皮。
“青雀,你先放開她,你知道的每個血脈繼者都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
仙鶴狀似關心的話語好像在告訴青雀她手上的人并非如此簡單的小脆皮,而是會趁人不注意動手的毒蛇。
“原來你就是青雀啊。”
腦子裡轉了一圈,江霜禾把主意從不遠處圍上來的黑袍人身上收回,轉移到身後人身上。
鵝蛋臉大長腿,清秀可愛臉上卻有着兩道對稱的醒目的傷疤,像是被誰惡趣味留下的痕迹,對本人來說更像是時常隐隐作痛的恥辱。
之前還聽仙鶴提到青雀,關系應該不錯...
所以這倆是有同為鳥類的惺惺相惜,還是說所求與目标相悖所以才導緻友情分離崩析?
“隻要你乖乖和我們走,我立馬放了她。”
仙鶴一下就要站出來,下一秒被身後的其他人拉住搖頭。
“他們要的是你的命...”
看來不止是目标相悖,甚至直白到把刀對上了仙鶴的脖子。
之前左啟明說過她是全國唯一一個白澤血脈繼者,也是全國唯一的預知系,所以派來的隊伍裡絕對有一個地位極高的人可以作為橋梁把她和國家聯系起來。
所以仙鶴不止是随行醫生那麼簡單。起碼其他人隻知道她是新的血脈繼者,他叫自己白澤的時候也僅限于隻有他們倆在的時候意味不明的詢問,真實情況他更多叫的是“江小姐”。
一個覺醒後就被定義孱弱的新生繼者和一個大概能力有什麼吸引人之處的老牌繼者,選誰似乎早有決斷。
嘴上說着商量對峙,等那夥黑袍人拿出什麼東西抛到半空,紅黑色的光帶化作堅硬的牢籠将他們禁锢在其中,青雀早已放開她和那夥人站在一起,江霜禾走到仙鶴身邊,看他痛苦的掙紮仰頭看向半空中出現的籠子。
是專門針對仙鶴的道具嗎?
“抱歉...”
仙鶴的手伸在半空中似乎要把江霜禾送出去,但被江霜禾拉住了手腕。
“你們的目标,其實是我吧。”
且不說這二十年間大夏究竟是如何運轉,但在血脈繼者稀缺的時代,與其說是針對單一的某一個體,不如說是針對所有血脈繼者才對。
但她看到的未來也是真實存在。
“血脈繼者不可能通過生殖遺傳,你們想利用我做什麼?”
本來跪趴在地上的仙鶴停住按在胸口的手起身,鳳眼帶着幾分意外和驚歎。
“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啊。”
仙鶴的表情逐漸鄭重:“我隻是想知道,我的弟弟在哪裡。”
“憑你的能力應該很簡單就可以做到吧。”
江霜禾聞言表情逐漸簡化,化作豆豆眼:“就這?”
“對啊,不是你硬要問我的嗎?”
仙鶴捂着心口按了按,顯然這牢籠對他傷害不小:“本來想着臨死之前問一下我弟弟在哪,我為國家流過血流過汗,他們幫我找個弟弟怎麼了?”
“我幫你找弟弟,讓他們停手。”
仙鶴聞言驚喜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青雀,卻隻看到青雀别開視線不語。
“桀桀桀桀桀,全國,甚至是全球唯一的預知系,這可是無論多少錢都換不來的稀罕家夥。”
黑袍人裡站出來一個人口中說着,手往上擡,這下仙鶴是真的被壓制疼得落地了。
其實沒什麼感覺·但此時冒尖不安全·霜禾跟着倒在地上,沒有錯過仙鶴眼中的情緒。
“你該不會以為他們是真心和你合作的吧?”
腦瓜子一轉理解了情況,本來覺得是世外高人的聰明人此時突然變成了傻白甜。
“你該不會誤以為是國家把你弟藏起來了吧。”
這話還是肯定句,仙鶴不語,隻是默默轉頭内心瘋狂寬面淚。
别罵了,别罵了——
所以說仙鶴的劇本難道就是他家的曆任師叔師祖死于非命,等他挑起大梁的時候他弟突然失蹤,期間再陰謀論懷疑一下他們一直效力的國家,一路忍辱負重試圖找到自己的弟弟幹翻所有人的點家劇情嗎?
“少看點狗血網劇吧你。”
江霜禾吐槽出聲,開始飛快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那夥人什麼來路?”
突然被江霜禾用江湖俠客的語氣詢問,仙鶴羞憤欲死還是盡量簡短的解釋:“是天理教的人,他們主張順應自然發展追求進化,詭異在他們眼中就是更高級别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