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啟明跟着擰眉聽到身邊的江霜禾猶豫片刻開口：“我可以給你們管理員權限自己去嘗試，但...”

“江小姐你大膽說。”

“事了之後，還請将平台歸還，因為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

左啟明一愣，看到面色蒼白入紙的少女難得沒了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露出些許執拗來理解的點頭：“我會打報告保證平台歸屬權的。”

“多謝。”

直到江霜禾離開，左啟明長歎了一口氣，從房間後面的隐門裡走出來一個刺猬頭青年摸着後腦打了個哈欠。

“你們叫我來，就是為了欺負一個小姑娘？”

“所以我說，最讨厭和你們這些人打交道了。”

“侯軒。”

左啟明習以為常的喊了一聲，被稱為侯軒這人不在意的甩手：“得，裝模作樣你們最在行，不就是想知道人家小姑娘撒沒撒謊嗎？”

“都是為了大夏。”

從侯軒的态度猜到了什麼，左啟明垂眸：“之後我會同她坦白道歉，要什麼補償也會盡力做到...”

“真諷刺啊，要是讓這位剛剛耗費了大量生命力的白澤繼者知曉你們不信任她還故意試探，這還真是...”

“有意思啊。”

侯軒打斷左啟明的話，并不掩飾自己厭惡的心情。

“所以我才讨厭你們這些聰明人。”

侯軒不在意的往門口走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起來，我接下來要保護的對象，是她吧。”

“你知道的，我啊，最喜歡幫助真誠的孩子了。”

“你最好心中有數不要再湊上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不會用我的利刃親手殺了你。”

*

一路無話，回到房間的江霜禾客氣的送别将她送回來的工作人員靠在門邊，唇畔溢出血絲被她胡亂伸手擦掉。

強行壓下身體湧現的不适，江霜禾在書桌坐下往後一靠，閉上了眼。

左啟明的能力是真，但看到她的過去是假。她可以肯定，這個世界，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的過去。

所以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埋下的懷疑帶來的試探。

她并不在意被懷疑這件事，不如說一開始她就考慮過會被懷疑。

但那又如何？

沒有人可以百分百沒有漏洞，故意露出的破綻經過一次次推翻後隻會化作更深的愧疚與宛若狼來了的信任。

一如她之前所說，要想騙過這個世界，首先得騙過自己。

隻要能達到目的，一些必要的“委屈”是可以接受的。

她可以利用人心達成目的，但唯一可信的，隻有她自己。

*

“靈氣複蘇怎麼了？靈氣複蘇你就可以不工作了？”

“你不工作怎麼養活自己？”

電話那頭父母急躁夾雜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喋喋不休，坐在電腦前的青年将手機聲音調到最小放在一邊，隻盯着屏幕上大夏公開的信息看。

實際上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了，雖然還沒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但大體内容卻是記下了。

頗有些疲憊的關掉網頁，他點進往常習慣看的直播，看着漂亮的女主播随着音樂節奏舞動，展示出傲人的身形又逐漸放松下來。

手上動作不停的送出火箭，畫面裡的女主播軟下聲音來道謝——

“謝謝吾悅哥哥的火箭，愛你喲~”

彈幕緊跟着追捧起來，這位吾悅是平台出了名的神豪，最愛看各種漂亮且身材好的女主播跳舞，最出名的是在平台一擲千金，幫助平台新人一躍成為現在的頭部主播。

昏暗的房間裡，電話那頭的父母也許是說累了挂斷了電話，他伸手觸碰屏幕顯示出的女主播的臉眼神癡迷。

“等我。”

*

“又有殺人案？”

風塵仆仆趕來的秦绯陽坐下喝了口水，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挂到唇角了。

“不是說最近全面減少犯罪率嗎？”

“我感覺我要死了。”

秦绯陽懷疑人生的往後一癱，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江霜禾又直起身子急急忙忙走到她身邊，頗有些想扶不敢扶的手足無措，秦绯陽詢問：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好好修養嗎？”

“當然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人頂着一頭淩亂的刺猬頭，左耳上戴着一個獸牙狀的耳釘，笑起來渾身帶着混不吝的氣息，很像秦绯陽記憶裡總是坐在班級後排的校霸。

“侯軒，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