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洛話落，蠢蠢欲動的蟲潮猛的被巨力碾碎消失不見，翻湧不可見的力量帶得喧鬧的山谷都安靜下來，連那參天巨樹都跟着抖了抖。

秦绯陽看得眼睛都亮了大膽詢問：“我去天啟書苑就可以學到了嗎？”

“自然。”

花洛點頭，禮貌拒絕秦绯陽興奮的靠近站在谛長安身邊。

“不過在那之前，這墓碑我們就收下啦。”

花洛手上一收，被破壞了些許的墓碑縮小落在她掌心，被她順手遞給谛長安。

天空一聲響雷，本被突如其來花洛呵退的詭異又蠢蠢欲動卷土重來。

谛長安接住花洛遞過來的小墓碑，眼見着秦绯陽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突然沖了出去，花洛手放在嘴邊捂住眨眼：“啊拉，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啊。”

不得了的年輕人秦绯陽沖了出去，然後被乍然破開的裂隙裡探出的長尾一巴掌甩飛灰頭土臉的爬起呸呸呸吐了吐嘴裡進的灰握拳。

“老師，我能打赢這個東西嗎？”

花洛失笑：“這個啊——”

迎着秦绯陽期待的目光，她笑得更燦爛了。

“怕是不能。”

可惜隻聽一半的小狗已經沖了出去，被一記神龍擺尾創飛，谛長安默默伸手擋住眼睛。

沒眼看，實在沒眼看。

不過...

審視的目光落在侯軒身上，谛長安一步一步靠近，看侯軒強撐着沒有後退，故作坦然：“小友請自重。”

谛長安不語，隻是默默從他身後抽出一塊令牌，在侯軒瞳孔地震中拉開距離，花洛擋在谛長安身前指向天空。

“來了哦。”

侯軒狠啧一聲轉頭和秦绯陽配合在一起，當了一回“強盜”的谛長安沒有再像以往那樣靠嗅覺感應，指尖觸碰間她就确定了令牌的真假與屬性。

閻王令，傳聞中可以号召衆鬼作戰的法寶。

可惜侯軒似乎隻把這個當做單純的儲物空間來用，并沒有發現令牌的玄機。

與其說是沒有發現，不如說他沒有得到認可。

神明造物大多對主人要求嚴格，如果無法通過考驗得到認可，再好的神器落在他們身上也隻是稍微有些作用的死物。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象征冥界的令牌在他手上，他本人似乎還在找那個什麼門。

就是說本體的能力什麼時候能進化到一次看清楚一條線？

花洛和谛長安腹诽，對于本體實際上可以感知到的情況接受良好。

天空的戰局呈現一邊倒的趨勢，秦绯陽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倒下又爬起，谛長安看了一眼天空某個方位，朝着花洛搖頭。

花洛：“你能尊重一下殘疾人士不？”

“哦。”

但兩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要是貿然出手就會像上次南海那樣，被螳螂捕蟬。

“該幹活了。”

花洛拍拍樹幹，另一邊不可置信的扶着奶奶的吳悅眼前一亮，幽紫色的大門映入眼簾。

她明明沒有這個門的概念，腦海中卻突然出現确定的概念。

這就是通往冥界的大門。

然後周圍明明躺倒閉眼像是死掉的靈魂全都起身，眼睛看向大門帶着灼熱的光，好似看到了靈魂的歸屬。

冥界确實也是靈魂的歸屬。

冥界，禁止不動的忘川河緩緩流動，借助此時躺在樹中央的谛長安為媒介，以往存在于傳說的鬼差從沉睡中睜眼，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孟婆船夫...

花洛手腕一翻，白色的牡丹将谛長安籠罩合攏形成一個花苞，看起來氣定神閑的花洛垂下的手藏在衣擺裡有些顫抖。

還是太勉強了點。

但是...

看着因為長久的飄蕩失去自我的魂靈眼中恢複高光在鬼差的帶領下步入冥界，她擡頭看向奮戰的秦绯陽和侯軒想着。

是值得的吧。

雖然本體的計劃被打斷，但是值得的吧。

削瘦的少女站在怨靈谷口，看着警官們将周圍封鎖也跟着擡頭。

當然值得。